钟华带人在呼伦贝尔,那有
休息天,他们离开神仙湾哨所。李小荣已经跟宁馥交上朋友,还很是离情依依阵。宁馥承诺给他寄不用联网游戏机和带子,春天路好走就寄过来——这里年有六个月都是冬天气候。
李小荣被班长打下后脑壳,但还是开心地直咧嘴。
下山,回到城市里,宁馥被老汪拉着找家烤馕羊肉串吃个狠。大年初三,庆祝新春味儿还浓。
老汪跟她说句话:“你绝对会成为个牛逼顶天好记者。”
宁馥笑着跟他喝个。
李小荣这个时刻,他十八岁青春,被同时记录。
路有惊无险地回到哨所,这天心情大起大落加上跋涉疲惫,所有人都在看到风雪中哨所灯光时都觉得浑身松。
几乎像是在莽莽雪山中待千年,终于重新回到人类社会样。
——看见个电灯都有点激动,瞧见厨房冒着气蒸锅更是要热泪盈眶。
虚弱又受惊老汪回去就瘫倒在床,连说话力气都没有,只双眼睛还勉强睁着,跟着宁馥动作稍微转动下。
里冻得跟钢丝样粉条,边问他,“在这地方当兵,待得住吗?”
他才十八岁,年轻人正爱玩,对花花世界正充满好奇和憧憬。嘴上虽说是报效国家,可在这大雪山里哨所,他怎可能不无聊、不寂寞?
李小荣羞赧地笑,“待得住。”他这回说话要实在多,“要来当兵就要听命令,待不住也要待,不能当逃兵呀。”
“不干,也有别人要干。”年轻士兵说道:“干就要干好。”
他怕宁馥不相信自己真诚,加上句,“其实也挺想玩游戏机。”他兴致勃勃地给宁馥讲自己以前玩过游戏,玩得多厉害。
把喝得酒酣耳热老汪送回招待所,宁馥才有空翻翻手机。朋友圈刷下,蹦出各种春节祝福语和工作党们难得休假时光分享。
她整个春节都像消失样,在成年人礼貌性社交范围内销声匿迹,未免太不像话。
于是拿起手机比划比划,拍张照片发朋友圈。
从她站位置,还能看见昆仑山,巍峨沉默,冰雪不消。
发完,正好看见领导也发图。
宁馥坐小马扎上脱鞋脱袜子,在行军床沿上磕她靴子,股融化雪水从靴子里滴在地上。
老汪看见她脚上磨全是血泡。
“原来你也是人啊。”他躺在床上进气少出气多。
“废话。”宁馥笑。
老汪道:“是眼拙,着相。”
“但是现在在做更厉害事情。”
他吃完包子,提起桶跑去集合。队伍很快要返回,否则天黑下来后路就不好走。
越过雪山,穿过冰涧,日复日沿着边境线漫长地行走,带桶红油漆,三个冻硬包子。
这就是他使命。这就是他们职责。
人生总有某个时刻,需要坚守自己决定。个说“这就是,这就是选择”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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