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女配在她脑海角落里冷嘲热讽——这有什好看?明明只是最简单课程期末作业,却偏要搞得像在追踪什惊天大新闻样。
她最烦这样人
对于个乞丐来说,这绝对是个可观数目。
到中午吃饭时间,宁馥问:“给你买份饭吧?你也上午没喝水。”
小陈在这里要饭堪称“孑然身”,只有张破塑料布和几张旧报纸垫在屁股底下,除把二胡和装钱搪瓷缸子,啥都没有。
小陈冷漠地拒绝她。
“不用,”他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中间还带着丝隐约愤怒,“有人管!”
小陈耳力很好,他听出宁馥脚步,朝她点点头。
两个人这段时间说过话,总共加起来也不到市局,但却莫名地培养出种默契。
——小陈虽然脾气不好沉默寡言,但也还算是个“称职”乞丐,路人给钱,他都会说上句谢谢,再加上两句吉祥话。
可宁馥给钱,他就只是点头致意,似乎知道对方在意也不是那两句“好人生平安”。他也就不浪费口舌。
宁馥更像个付费听众。
宁馥带着种忐忑疑问入睡。
第二天,她又到天桥上。
这回,小陈不再搭理她,只是自顾自地拉他二胡。
宁馥这次在天桥上呆整天。
她从早上八点就到,比小陈去还要早。站在平时他乞讨地方有点太古怪,她挑个有垂柳地方,拿本书装作早读学生。
他看起来极为,bao躁,那样子像是随时准备捡起地上砖头砸人。
宁馥退开,“那吃完饭再来。”
小陈没有再理她。
宁馥其实并没有走远。她只是下天桥,找个就在路对过小饭店,跑到二层去给自己点个工作套餐,特地挑个靠窗座。
从她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望见天桥上情景。
小陈又拉起《二泉映月》。
他拉完这首,有换首喜庆曲子,有路人走过,瞧见他眼盲,也掏出两块钱扔进那个搪瓷缸子里。
硬币发出清脆响声,小陈就停下琴弓,嘶哑地说:“谢谢,谢谢,好人啊,谢谢你……”
又过来两个女孩子,体贴地弯腰放两张纸币,他也能从面前空气流动感觉到人家动作,又开口说:“谢谢,谢谢,好人啊,谢谢你们……”
宁馥数下,这上午工夫,算上自己那十块钱,小陈已经赚五十多。
过会,小陈来。
大陈照旧用那根木棍牵着他,这条路他们走过许多遍,上天桥台阶共六十多节,走上来没有个磕绊。
大陈把小陈领到惯常地方让他坐下,“今天太阳大,中午给你带水来。”他又嘱咐两句,转身走。
宁馥在小陈讨饭缸子里放下张十块钱。
这应该是小陈今天“开张”第笔钱。而且还不是小数目呢——大多数人给得都是元、五角和角钢镚或纸币,五块钱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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