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在记忆中提取出这个名字,点点头,“记得。”
徐翠翠道:“他去年当兵去。”她不无遗憾,“整个畜牧排,数他弄得牛肉干最好吃。”
宁馥倒不在意牛肉干口味,只有些感慨。
置身于这个世界,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如此鲜活,很多轨迹,却依旧沿着既定脉络缓缓延展。
但她知道,未来不会有个被锁在草原深处难产而死女孩,不会有个心挣个“妇女能顶半边天”,却大字不识徐翠翠,不会有个很可能在第三次高考后,因为色弱而选择去死年轻人。
徐翠翠就笑道:“书记叫崔国富给你捎筐鸡蛋呢,都是腌好,你带回去吃。”她也是心头放下块大石头,干劲满满,挎着宁馥胳膊道:“以后要是也能上B城去念书,就能给你带各种好吃!”
她笃定B城里没有图拉嘎旗这甜红薯、这香奶皮子!宁馥想着口吃不上,可得馋坏!
说完,她小心地看看宁馥表情。
对于徐翠翠这样嘴硬又要面子姑娘,能把自己藏在心底目标和人讲,也是豁出很大勇气。
特别是她个只念几年小学土丫头,说要去大城市念书时候。
宁馥从病房里退出来。
徐翠翠眼巴巴地望着她,“他,他说什?”
宁馥笑着摊摊手,“什也没说。有好堆苹果呢,你待会拿几个吃,别浪费。”
徐翠翠虽还是不明所以心焦如焚,但只看宁馥脸上笑,心中直紧绷弦就稍微松松。
宁馥淡淡道:“他应该不会再寻死。”她略略顿,唇角勾起个狡黠弧度,“等他出院,事情还多着呢。”
也希望牧仁赤那,这个以河流和狼命名蒙古族小伙子,能像他名字般拥有坚韧生命力。他必然会有属于自己故事,而不再是个搅和在高涵、梁慧雪之间,起感情催化作
在图拉嘎旗,大伙虽然都知道她学文化特别积极,更是除知青外少有几个能读书识字,但要说起考学深造这种事,无论是老乡还是知青们,谁也不会往徐翠翠身上想。
但她觉得宁馥不会笑话她。
宁馥点也不跟她客气,“那要牛肉干,奶皮子,奶豆腐……”
口气数好几样,徐翠翠笑得向日葵样灿烂,点不觉得烦,也认真道:“没问题、没问题!”
说到牛肉干,徐翠翠才向想起什样对宁馥道:“牧仁赤那,你还记得吗?就是你走时骑马送你那个。”
“留小本子,要他至少教会半字,图古力书记是不是现在还不知道什叫压力灌溉?”
“咱们办扫盲班,除你和小军狗蛋几个孩子,还给谁扫盲?”
“老乡们种红薯还不懂选苗育种,让他给大家讲讲明白。”
徐翠翠恍然大悟道:“对!让他两眼睁,忙到熄灯!看他还有没有劲儿去z.sha。”她用佩服目光看着宁馥,道:“还是你厉害,坏冒油。”
宁馥咂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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