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谢晓峰知道他们之间那种微妙
感情，因为他知道燕十三并不是真无情。
他长长叹息，又道：“他
定也很想再见你，因为你虽然不是他子弟，却是他剑法唯传人，他定希望你能看到他最后那剑。”
铁开诚道：“那剑就是他剑法中精粹？”
谢晓峰道：“不错，那就是‘夺命十三剑’中第十五种变化，普天之下，绝没有任何人能招架闪避。”
铁开诚道：“你也不能？”
他心神交瘁。竟没有发觉这个人是什
时候来。
这人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满布红丝，显得说不出疲倦和悲伤。
谢晓峰忽然用力握住
他肩，道：“是你？你也来！”
这人道：“是
，早就来，可是直都不明白！”
他转向燕十三尸身，黯然道：“你应该知道直都希望也能再见他面。”
谢晓峰已经看见他脸。这个人就是燕十三，就是药炉边那个衰老人，就是救过他命人。
这个人救他命，只因为他是谢晓峰。
——若不能与谢晓峰战，燕十三死不瞑目。
谢晓峰并没有忘记简传学死，也没有忘记简传学说话。
——那个人定会救你，但却定会死在你剑下。
自己？
但是他非相信不可。这个人确已死，这个人心跳呼吸都已停止，手足也已冰冷。死本来应该是谢晓峰，不是他。
可是他在临死前那瞬间，心里却绝对没有恐惧怨恨，只有幸福平静。他并没有疯。在那瞬间，他已经天下无敌，当然也没有人能强迫他。
那他为什要做这种事？
他为什？
谢晓峰道：“也不能。”
铁开诚道：“可是他并没有用那剑杀你。”
谢晓峰道：“那剑若是真
谢晓峰道：“知道，当然知道！”
他从未忘记铁开诚说话。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虽然对很好，传授剑法，却从来不让亲近他，也从来不让知道他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因为他生怕自己会跟个人有感情。
——因为个人如果要成为剑客，就要无情。
长夜漫漫。漫漫长夜总算已过去，东方第道阳光从枫林残缺枝叶间隙照进来，恰好照在谢晓峰脸上，就像是柄金剑。
风吹枝叶，阳光跳动不停，又仿佛是那剑神奇震动。
谢晓峰疲倦失神眼睛里忽然有光，忽然长长吐出口气，喃喃道：“明白，明白……”
他身后也有人长长叹口气，道：“却还是不明白。”
谢晓峰霍然回头，才发现有个人跪在他后面，低垂着头，发髻衣衫都已被露水打湿，显然已跪很久。
为什？
为什？……
夜已经很深，很深很深。
谢晓峰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他还是不懂，还是不明白，还是想不通，还是不明白。这个人在倒下去时候，脸上黑巾已经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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