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道：“听说别人都叫你‘起死复生’简大先生？”
简复生道：“那是别人胡乱吹嘘，老朽实在不敢当。”
小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忽又笑
笑，道：“你这鼻烟壶很不错呀！”
简复生虽然还是很害怕，眼睛里却已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这鼻烟壶是整块碧玉雕成
，他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就连睡着时候，都压在枕头下面。他听见有人称赞这鼻烟壶，简直比听见别人称赞他医术还要得意。
小弟神情却很严肃，冷冷地问：“怎
样？”
“不行。”
十几个人同时回答。
“没有法子？”
“没有。”
他们究竟是些什人？为什要用这种眼光来看他？
十几个人忽然全都散开，远远地退到
个角落里去，又聚到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谢晓峰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却看得出他们定是在商议件很重要事，这件事定跟他有很密切关系。
因为他们面说，面还不时转过头来，用眼角偷偷地打量他。他们是不是在商量，要用什法子来对付他？折磨他？
小弟呢？
上十处穴道。
他最后看见，是小弟双眼睛，眼睛里充满种谁都无法解表情。
这时阳光正从窗外照进来，照着他眼睛。
谢晓峰醒来时，最先看见也是眼睛，却不是小弟眼睛。
有十几双眼睛。
小弟微笑道：“这好像还是用整块汉玉雕出来，只怕最少也值得上千两银子。”
简复生忍不住笑道
小弟脸沉下去，眼中现出怒火，忽然出手，抓住其中个人衣襟。
这个年纪最大，气派不小，手里拿着个鼻烟壶，至少就已价值千金。
可是在小弟面前，他看来简直就像是只被猫捉住耗子。
小弟道：“你就是简复生？”
这人道：“是。”
小弟终于出现。前些日子来，他直显得很疲倦憔悴，落魄潦倒。
可是现在他却已换上身鲜明华丽衣服，连发髻都梳得很光洁整齐。简直就像换个人。
——是什事让他忽然奋发振作起来？
——是不是因为他终于想通其中利害，终于将谢晓峰出卖给天尊，立大功？
看见他走近，十几个人立刻全都围上去，显得巴结而阴沉。
这是间很大屋子，气派也好像很大，他正躺在张很大床上。
十几个人正围着床，看着他，有高瘦，有肥胖，有老，有年轻，服饰都很考究，脸色都很红润，显出种生活优裕，营养充足样子。
十几双眼睛有大有小，目光都很锐利，每个人眼睛都带着种很奇怪表情，就好像群屠夫正在打量着他们正要宰割牛羊，却又拿不定主意，应该从什地方下手。
谢晓峰心在往下沉。他忽然发现自己力量已完全消失，连站都站不起来。
就算能站起来，这十几个人只要每个人伸出根手指轻轻推，他就又要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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