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开诚坚若磐石般脸忽然扭曲,厉声道:“不管他老人家是怎死,都跟你全无干系!”
他忽又拔剑,拔出两柄剑,反手插在地上,剑锋入土,直没剑柄。
用黑绸缠住剑柄,古拙而朴
冷风肃杀,天地间忽然充满杀机。
谢晓峰终于长长叹口气,道:“你是个聪明人,实在很聪明。”
铁开诚道:“聪明人文钱可以买堆。”
谢晓峰道:“本不想杀你。”
铁开诚道:“却非杀你不可。”
谢晓峰瞳孔收缩,道:“真是你买?真是你叫铁义去买?”
铁开诚道:“丝毫不假。”
谢晓峰道:“可是那样朵珠花,价值最少已在八百两以上,三百两怎能买得到?”
铁开诚道:“天宝号掌柜,本是红旗镖局账房,所以价钱算得特别便宜,何况珠宝业,利润最厚,他以这价钱卖给,也没有亏本!”
谢晓峰心沉下去,却有股寒气自足底升起。
谢晓峰眼中露出笑意,道:“你是不是准备请喝两杯?”
铁开诚道:“向滴酒不沾。”
谢晓峰叹口气,道:“独饮无趣,看来只好走。”
铁开诚道:“现在你还不能走。”
谢晓峰道:“为什?”
义却在盯着他,盯着他后脑和脖子,眼睛里忽然露出杀机,忽然剑向他刺过去。
谢晓峰既没有回头,也没有闪避,只见眼前剑光闪,从他脖子旁飞过,刺入铁义咽喉,余力犹未尽,竟将他人又带出七八尺,活生生地钉在辆镖车上。
车上红旗犹在迎风招展。
这时夕阳却已渐渐黯淡,那弯彩虹也已消失。
院子有人挑起灯,红灯。灯光将铁开诚苍白脸都照红。
谢晓峰盯着他,道:“有件事也非问清楚不可。”
铁开诚道:“什事?”
谢晓峰道:“铁中奇老镖头,是不是你亲生父亲?”
铁开诚道:“不是。”
谢晓峰道:“他究竟是怎死!”
——难道错怪铁义?
——铁开诚要他去追查那四人来历,难道也是个圈套?
他忽然发现自己判断实在缺少强而有力证据,冷汗已湿透背脊。
铁开诚道:“除珠花外,你还得留下你血,来洗镖旗。”
他字字接道:“镖旗被毁,这耻辱只有用血才能洗得清,不是你血,就是!”
铁开诚道:“你还得留下两样东西。”
谢晓峰道:“你要留下什?”
铁开诚道:“留下那朵珠花。”
谢晓峰道:“珠花?”
铁开诚道:“那是用三百两银子买来送给别人,不能送给你。”
谢晓峰看着他,道:“你早就知道定会再来。”
铁开诚承认。
谢晓峰道:“因为听很多话,你相信定可以听出其中破绽。”
铁开诚道:“因为你是谢晓峰。”
他脸上还是全无表情,可是说到“谢晓峰”这三个字时,声音里充满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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