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丈夫虽然粗鲁丑陋，他妻子瘦小干枯，但是他们却能尽量使对方欢愉，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这才是自己真正拥有。他们能有什
，就尽量享受什。他们对自己生活很满意。
现在他们夫妇就并肩坐在他们床上，
双手还在桌上紧紧相握。
看着他们，阿吉心里在叹息。
——为什
就永远不能过他们这样日子？
桌上有三碟小菜，居然还有酒。哑巴指酒瓶，他妻子道：“这不是好酒，但却是真酒，哑巴知道你喜欢喝酒！”
铁虎冷笑。
韩大奶奶道：“虎大爷若是不相信，可以随便去搜。”
她勉强笑
笑：“这地方虎大爷岂非熟得很？”
铁虎盯着她：“他真没有来？”
韩大奶奶道：“他若来，怎会不知？”
惊：“你要去找阿吉？”
铁虎道：“去带他来见！”
韩大奶奶想勉强笑笑，却笑不出：“怎知道他人在哪里？”
铁虎锐眼如鹰，冷冷地盯着她：“你应该知道，因为他现在只有个地方可去！”
韩大奶奶道：“什地方？”
阿吉没有开口。他咽喉仿佛已被堵塞，他知道他们过日子多辛勤刻苦，为这两瓶酒，他们很可能就要牺牲件冬天棉衣。
他感激他们对他好意，可是今天他不能喝酒，滴酒都不能沾唇。他解自己，只要开始喝，就可能永无休止，直喝到烂醉为止。今天他若醉，就定会死在大老板手里，必死无疑。
哑巴已皱起眉，他妻子立刻道：“你为什不喝？们酒虽然不好，至少总不是偷来。”
她人看来像是个锥子。阿吉并不介意，他知道她也和她丈夫样，有颗充满温暖
铁虎又盯着她看很久，忽然站起来，大步走出去。
日色已偏西。
韩大奶奶个人坐在那里怔半天，直到她确定铁虎已远离此地，才慢慢地站起来，叹息着喃喃自语：“阿吉，阿吉，你究竟是什人？你替自己找来麻烦还不够？为什要替别人找来这多麻烦呢？”
厨房后有个破旧小木屋，木屋里只有张床，张桌，张椅。这就是哑巴厨子家，虽然肮脏简陋，对他们说来，却已无异天堂。
他们劳苦工作天后，只有这里可以让他们安安静静地躺下来，做他们想做事。就在这张床上，他们度过这生中最甜蜜美好时光。
铁虎道：“这里！”
韩大奶奶道：“他为什定会到这里来？”
铁虎道：“因为他已跟大老板约好，今天晚上在这里相见，他当然定会先来看看这里情况，看看大老板是不是会布下什埋伏陷阱。”
他接着道：“城里只有这里是他最熟悉，这里每个人好像都对他不错，他可以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大老板人定找不到他，如果是，也定会这样做！”
韩大奶奶叹道：“可惜他不是虎大爷，他没有虎大爷这精明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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