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就站在大老板面前，腰虽然弯得并不低，神色间却带着绝非任何人所能伪装出
骄傲和尊敬。骄傲是，他又为自己所尊敬人做成
件事。
大老板道：
伙计惊魂犹未定，颤声道：“哪个人？”
阿吉道：“刚才那个请
吃面人。”
伙计东张张，西望望，才压低声音，道：“那是个惹不得人！”
阿吉道：“他叫什
？”
伙计道：“铁虎，铁老虎，只不过比铁还硬，比老虎还凶！”
阿吉还是在吃面。
大汉冷笑道：“你倒很沉得住气！”
阿吉没有抬头，道：“饿极，只想吃面！”
大汉又瞪着他看很久，忽然回头向面馆伙计道：“这碗面账付！”
伙计道：“是！”
躲在他背后人，用刀架住他脖子：“你动手，就先杀这个人！”
大汉道：“你杀他，就不杀你！”
他声音沉重冷酷：“至少要让你多活三年，多受三年罪。”
阿吉还是在低着头吃面。
躲在他身后人，却已飞跃而起，刀闪电般往这条大汉头顶上砍下去。
被打得鼻青眼肿，有人连手脚都已被打断。
每个人都像狗样乖乖地被那条大汉用绳子牵着走过去，躲在阿吉背后人才吐口气，紧握着刀柄手也已放松。
阿吉忽然问：“这些人都是你朋友？”
这人低叱：“闭嘴！”
阿吉没有闭嘴，又道：“既然你能逃出来，为什不救救他们？”
阿吉笑，笑容中带着种说不出讥诮：“能够把七匹狼像狗样牵着走人，当然比老虎还凶！”
伙计声音压得更低，悄悄地问：“你认得他？”
阿吉道：“不认得！”
他笑得更奇怪，慢慢地接着道：“可是知道们很快就会认得。”
“铁虎回来。”
阿吉道：“谢谢。”
大汉道：“不必！”
绳子上又多个人，七个人被绳子系着，像狗样被大汉牵着走。
阿吉终于吃完他面。他决心要吃完这碗面，他就定要吃完，不管这碗面里有灰也好，有血也好，有泪也好。
然后他才站起来，走到面馆伙计面前，问：“那个人是谁？”
大汉身子没有动，头也没有动，只伸手，就握住这个人手腕。
“格”响，这个人手腕就断，“当”声，刀落在地上，他人就跪下去。
大汉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走不走？”
这人疼得连眼泪都已流下，不停地点头，道：“走！”
大汉冷笑，拿着他走出去，忽又回头，瞪着阿吉。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刀柄已架在他脖子后：“你再开口，就要你命！”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已有人冷冷道：“你不开口，也样要你命！”
刚才明明已从门外走过去大汉，忽然间又回来，忽然间已站在阿吉面前。
他双眼睛闪射如厉电，脸上颧骨高耸，鹰鼻阔口。
阿吉低着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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