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这剑,他已不知刺穿多少人心,这本是致命杀手!
可是他并没有刺穿燕十三心,他剑刺出,咽喉突然冰冷。
燕十三剑已刺入他咽喉。
刺入寸三分。
高通剑跌落,人却还没有死。
高通道:“因为你太有名,只要杀你,就可以立刻成名。”
他冷笑着,又道:“要在江湖中成名并不容易,只有这法子比较容易。”
燕十三道:“很好。”
高通道:“现在已来,带来剑,洗净咽喉。”
“很好。”
他脚步沉稳,却走得很快,停在七尺外,忽然问:“燕十三?”
“是。”
“你夺命十三剑,真天下无敌?”
“未必。”
这个人笑,笑得讥诮而冷酷,道:“就是高通,剑穿心高通。”
他掌中有剑。
柄黑鱼皮鞘,黄金吞口,上面缀着十三颗豆大明珠长剑。
江湖中不认得这柄剑人并不多,不知道他这个人也不多。
他人与剑十七岁时就已名满江湖,如今他年近中年,他已放不下这柄剑,别人也不容他放下这柄剑。
放下这柄剑时,他生命就要结束。
这种事他很有经验,衣服若是沾上血腥,很不容易洗干净。
——要洗净手上血腥岂非更不容易?
暮色更深。
剑上血已滴尽。
剑入鞘时,暮色中又出现四个人。
剑气纵横三万里。
剑光寒十九洲。
残秋。
木叶萧萧,夕阳满天。
萧萧木叶下,站着个人,就仿佛已与这大地秋色融为体。
燕十三道:“只希望你知道,要成名并不是件很好受事。”
高通瞪着他,眼珠已凸出。
燕十三淡淡道:“所以你还不如死好。”
他拔出他剑,慢慢地从高通咽喉上拔出来,很慢很慢。
所以鲜血并没有溅在他身上。
“你心呢?”
“心已死。”
“那就让它再死次。”
剑光闪,剑已出鞘,闪电般刺向燕十三心。
剑穿心。
“知道。”
“是你约来?”
“知道你正在找。”
“不错,是在找你,因为定要杀你。”
燕十三淡淡道:“要杀人并不止你个。”
名声,有时就像是个包袱,个永远都甩不脱包袱。
“九月十九,酉时。洛阳城外古道边,古树下。洗净你咽喉,带着你剑来!”
酉时日落。
秋日已落,落叶飘飘。
古道上大步走来个人,鲜衣华服,铁青脸,柄长剑斜插在肩后,双眸子却像是出鞘剑,正盯在树下剑上。
四个人,四柄剑!
四个人衣着都极华丽,气派都很大,
因为他太安静。
因为他太冷。
种已深入骨髓冷漠与疲倦,却又偏偏带着种逼人杀气。
他疲倦,也许只因为他已杀过太多人,有些甚至是本不该杀人。
他杀人,只因为他从无选择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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