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人是彭开宇,看名字就能知道性别。
陈赐:“男朋友?”
“不、不是,”她说,“大学社团社长。”
她没接,按挂断
“今天实习?”
“嗯啊,”她说,“去报个道,得好好表现,现在几乎没有实习生能转正,电视台待遇太好,职位都饱和。”
陈赐:“实习第天,打扮这好看?”
她惊诧:“这还好看?这又不是约会打扮。”
“那你约会是什打扮?”
她“噢”声,没再说话,又听到陈赐问:“想说什?”
“就想问这个来着。”
时间在他们身上投放些陌生气息,可是又留下原始、本能默契。
她心尖微微发痒。
吃完之后,宋嘉茉辗转到衣柜前,挑出套衣服,在身前比比。
她讪讪收口。
陈赐:“说吧。”
她小声:“那会显得废话很多。”
他说,“又不是第天知道。”
宋嘉茉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从包子说到附近学校,说到周六时旁边学校早操,又说大学、说社团,说起自己在白鲸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竞争,资源冲撞,离开他以后,似乎哪里都像个小型名利场……
宋嘉茉挪开眼睛,刻意忽视掉他锁骨上那团红色。
“……不看。”
他手指轻轻勾,指腹上蹭到点儿什,是被唾液化开浅浅血迹。
他将手指挪到她面前:“流血。”
“男人流点血不是……很正常,”她目光闪烁,嘟嘟囔囔,又转换话题,“再不吃要冷。”
……
客厅忽然陷入短暂沉默,她撇开眼睛。
他们像是各怀鬼胎,又像是互相坦荡,介于恋人和兄妹之间微妙,像是羽毛在搔。
她没想到再遇见会是这样,她也被这种推拉感袭击得无所适从。
他们出门时,宋嘉茉正好接到通电话。
她问:“穿这套好吗?”
陈赐抬眼。
白色衬衣,呢子外套,配条格子裙。
他说:“你穿羽绒服吧。”
她表情复杂,像是嫌他夸张:“这才几月就穿羽绒服啊?谁实习第天套个面包服上班,很肿诶。”
她想,应该是太久没有人陪她说话。
反正他都说她话多,那她不多说点儿,岂不是亏。
八宝粥冒出袅袅白雾,她搅两下,又斟酌道:“你——”
“昨晚回来。”
几乎是同时开口。
她好像听到他笑声,如同知道她惯用伎俩,但还是没有拆穿,拉开椅子坐下。
他们相邻坐着,在清晨微光中吃着早餐,像极从前任何个平凡早上,她耷着眼皮,睡不太醒模样,磨磨蹭蹭地,等陈赐提起她书包。
宋嘉茉将包子掰开,挑走里面姜丝,说:“还记得第次吃他们家小笼包,不知道有人会给这多姜,但皮又确实很好吃,所以每次……”
说着说着她抬起头,撞进陈赐眼睛里。
这瞬,宋嘉茉恍然惊觉,他们好像还没熟悉到,能够闲聊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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