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击鼓般,某处传来极有节奏声音,顺着皮肤与血管,准确无误地抵达她手心。
比方才要更响。
砰砰,砰砰,砰砰。
她难以置信,面前场景仿佛全部虚化,只剩下楼宇背后那轮骄阳,刺眼而滚烫。
某个念头,是只要不彻底按压住,只要冒出点苗头,就会自主成形,拥有具体感知形状。
宋嘉茉骇然,无数不可能也不成型念头,如同不规则泡沫般,争先恐后地填满她胸腔。
这太不可思议,任谁也不会信。
“你听见吗?不是声音吧。”
她僵硬地抬起手心,贴在胸口,紧接着松口气。
幸好幸好,没感觉到心跳。
尹冰露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帮她问口香糖。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尹冰露焦急道:“快快快!借到,赶紧吃,马上比赛开始!”
宋嘉茉低头看眼,正要拿,尹冰露道:“别拿喂你,快点儿啊来不及!”
正要张嘴时,宋嘉茉抬下眼睛。
面太多次,所以心脏习惯?”
尹冰露也陷入思考:“不好说。”
“你当时看到他时候,有没有些特定内容?比如你当时在干什?他在干什?”
“当时在吃口香糖,他……”宋嘉茉想想,“忘记。”
尹冰露:“……你忘记?这重要时刻你也能忘??”
是只要她恍惚下,不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就会冒出来——
她喜欢人……不会……
……是陈赐吧?
尹冰露看着她,这才慢吞吞、小心提醒:
“你手……好像贴错地方。”
紧接着,握住她手腕,缓缓往左胸腔移动。
——那才是心脏位置。
移过去瞬间,宋嘉茉感觉到掌心明显震动。
球场正中,夕阳如同水墨,迤逦晕染开来。
陈赐漫不经心扫过来眼,眉眼微垂,指尖拢着球,腾不出手,用牙齿咬住腕带,调整下。
他上目线薄而干净,每寸五官线条都很利落,是很薄情眼角。
可无来由地,她听见心跳声。
怦怦,怦怦,怦怦。
“那你吃颗口香糖吧,说不定吃就能触发情节,让你二次初恋。”尹冰露说,“你带口香糖吗?”
“没有。”
“……”
“你真完犊子,宝贝。”
宋嘉茉死死盯着程新觉,妄图回忆起当时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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