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脚步停住。
顿顿,方才怒气尽数收敛,嗓音也低沉下去:“不是告诉过你,死因是心脏
老爷子转过来,“你不是很能耐嘛,现在怎声不吭。跟装哑巴呢。继续啊,让看看你都学什本事,下步是不是打算把你老子也干掉,你就称王称霸,无法无天啦?”
语气倏然严厉起来,“你从小就是这教你?教你兄弟阋墙,手足相残?那是你大哥!你差点要他命你知不知道!”
“知道。”蒋措说。
老爷子被气得差点口气哽住,扬起拐杖作势要敲他:“你个小兔崽子!”
蒋措不躲不闪,站那不动。
蒋宗林拄着拐杖走出病房,沿走廊往前,慢慢走着。
身后,蒋措慢慢跟随。
起初都沉默,离病房越来越远,人声越来越弱,便只剩拐杖声音,沉重而规律地在墙壁间回荡。
走着走着,前面老爷子开腔。
似陈述语气,不重,却落地有声。
蒋乾州成功度过危险期,人昏迷着尚未醒来。
病房楼顶层不见外人,清幽安静,皮鞋落在地板,不疾不徐声声走近。
病房外听得见女人失去主心骨般小声哭泣,医生正低声而沉稳地汇报什。
蒋措脚步停在门外,医生话语停,女人抽噎停,病床前,拄着拐杖蒋宗林扭头。
近百岁脸上布满皱纹,纵横纹路之间,平日总藏在其中笑意消失,那双仿佛能洞察切眼睛扫向他,肃穆,厚重。
拐杖到底没落下,虚张声势地挥截,想吓唬也没吓住,收回去撑着地,瞪他:“别以为不舍得揍你。回去给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什时候知道错,什时候起来。”
蒋措既不辩解,也不认错,被罚跪也声不响。
老爷子瞅他那样更来气,感觉自己寿命要被这个讨债兔崽子气短两年。
正要走,这只闷葫芦说话。
问他:“母亲死,你从未怀疑过吗?”
“你长本事。”
蒋措不作声。
老爷子继续说道,这次带上点揶揄:“翻手云,覆手雨,把家子收拾得妥妥帖帖,两个加起来百多岁兄长都是你手下败将。咱们蒋三爷,好手腕啊。”
蒋措知道他在生气。揶揄之外全是不动声色不悦。
他还是没说话。
蒋措平平淡淡立在那,半点表情不见。
“你来干什?”大奶奶以泪洗面悲伤眨眼切换成怨恨,忿忿目光像是恨不得让他为病床上人偿命。“你把他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
蒋措没有任何替自己辩解意图,医生倒替他说话:“大爷是情绪激动引发急性心肌梗塞,不是三爷害……”
“怎不是他害!人是他在办公室晕倒,不是他害还能是谁害?就是被他气成这样!”大奶奶指着蒋措哭骂,“你狼心狗肺!害你二哥不算,还想害死你大哥,你就是畜生!”
“别吵。”老爷子撂下三个字,大奶奶愤恨地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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