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措弯腰将东倒西歪两只鞋捡起来,勾在手指间,走在她身后。
三楼整层都为新人重新做装饰,大红灯笼在走廊挂两串。
不知谁给旺仔脖子上戴只红色带铃铛蝴蝶结,旺仔看到她和蒋措便奔跑过来,开心地原地转圈蹦跶,叮叮当当清脆地响。
鹦鹉脖子上也系同款小号蝴蝶结,但亚里士多德本鸟对这束缚自由罪恶绳圈十分痛恨,整天都致力于将它从头上甩掉,曾经成功过几次,因而被佣人系得更紧,经过天奋战之后已经在鸟嘴与鸟爪
旁边声轻笑。
她扭头发现蒋措不知何时睁眼在看她。
“十个以内数字都数不过来吗。”他显然也累极,嗓子有点沙沙质感。
“多数遍多开心遍。”宁思音说着忽然瞄他眼,把卡塞进自己手包里。想想把宁光启那张也塞进去。
“只要两张卡好,红包都给你。”
这辆奥迪可能是蒋措平时专用,车上放熏香糅合白茶、意大利甜橙、琥珀木香,
闻起来有种宁静疗愈感觉,她不停地打呵欠。
蒋措依靠在皮椅里闭目养神,宁思音困得慌,不过还是把今天收到大麻袋红包拿过来,粗粗数数。
大丰收。“丰”到她愿意明天马上再结遍婚。
两个老头儿给卡都在背面写密码,宁思音边打呵欠边查余额。
也记得,她被爷爷接走那天,他在后面哭嚎地追出来。
之后到晚上,宁思音都没再见到陈望生。新娘子实在太忙,无暇他顾。
直到晚宴她回到爷爷身边时,视线掠过对面陈家夫妇,发现陈望生并没有在他们身边。
陈母在小声嘟囔:“啥时候玩不行非现在去,这好酒席不吃亏死。”
新郎新娘需要待到最后,直至送走所有宾客。
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她猜想蒋措应该不屑于和她明着争抢,不过没想到,人压根连点兴趣都没有,还嫌人民币沉。
“太重,拿不动。”
宁思音心说,虚得你,钱都拿不动-
穿着高跟鞋忙碌整天,宁思音感受到美人鱼刀尖上行走痛苦,再多秒钟都忍受不。下车走进蒋家大厅,立刻把两只鞋甩掉,脚落到地面才舒服。
先查老爷子,放眼看去好多个零,二三四五六七八……
八个?
八个零?
好家伙,直接给她数清醒。
宁思音瞪着眼睛又数遍:二三四五六……
化妆师是最后跟伴郎伴娘起走,经过她身边时带话:“下午找你那个男孩后来又来趟,把你给红包还回来。说那是你给没办法擅自收,让他自己留着,他扔下就走。”
宁思音低声说:“小屁孩,脖子犟筋。”
——这话以前陈母总拿来骂她-
婚礼是人生中最重要日子之,也是最累日子之。
结束整天仪式与行程,除掏空二字,宁思音再想不到第二个形容此刻状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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