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容瑜对做切都还回去,他在乎女子,在乎兄弟,在乎皇位,统统都要毁掉!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那就只有个同样混乱天下才配得上!”
容璲也沉默,越来越觉得没有茶杯可端十分难受,他啧声:“可惜只有皇位不是容瑜,它属于朕,你毁不它。”
“是吗?”千相鬼嘴角越挑越高,越发诡谲阴森,他抬起直放在身侧右手,指缝里沾着黏糊糊血,“你看这血,是从哪里来?”
两人俱是怔,傅秋锋方才看过,千相鬼手并未流血,但他随即更加疑惑,他应该已经踩断千相鬼右手腕,而此刻它看起来竟
况也就比现在稍微好点吧,他说不如这样,他是太子,也许那些人会活捉他谈条件,他为断后让下山,回京去搬救兵,很意外,非常意外,说其实有个更好办法,只要他信得过,当时说出这句话,自己都为自己脸红,竟然还敢让容瑜信。”
傅秋锋和容璲在他停顿时不插话,各自托着下巴权当无聊听故事消遣。
“他再次相信,说这是最后机会,说,可以易容,扮成士兵,只穿里衣出去,装作被人抢走衣裳,然后给他们指相反方向,再趁机下山,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材料,最起码需要张人皮。”千相鬼语速逐渐放缓,“他答应,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弄张人皮,以他情况,根本没有气力再去杀个士卒,你肯定想不到他是怎做,如果你们是,必定也会震撼不已,余生只想为此人为奴为仆。”
“别卖关子,继续。”容璲摸摸手边地面,没有茶水果盘,这让他有点遗憾。
“他生生剥块自己腿上皮肉。”千相鬼笑道,“看着他虚弱模样,总是端正体面当朝太子脸胡茬,嘴唇咬鲜血淋漓,狼狈不堪,可当时觉得,这才是应该追随主公。”
“背叛北幽,选择跟着他,或许做事和北幽也没什不同,但总认为已经从狗变成人,容瑜是在意,尊重,只是他需要个人为他去做那些见不得光事,他才能理所当然站在光下,容瑜死后,决定为容瑜报仇,在聚集那些容瑜亲信时,认出个人,他是逃到山里时追兵,他根本不想杀容瑜。”
“那是场戏,彻头彻尾戏,他们拿着清晰戏本,只有随波逐流,被他们注视着向漩涡深处漂泊,被转昏头,还以为那是自己奋力游上岸。”
傅秋锋闪开点目光,突然觉得也能理解千相鬼疯狂和极端。
容璲视线落在傅秋锋若有所感眼底,动动肩膀,抬臂绕到傅秋锋身后,轻轻拍两下他脊背。
“不是狗,不是人,容瑜已经死,连他工具都不再是。”千相鬼轻飘飘地笑,“沉思三天,然后决定回去,找到悲痛容琰,对容琰说,是你害死容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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