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终于放弃,在湖边洗干净脸,怅然地望着水面,想起躺在湖另端不知名侍卫,他还要赶时间去冷宫,离开前连自己都不相信地想,如果这真是个奇迹,说不定那人没死,也许还会被湖水像他样送到自己身边来,保护他,教他武功。
等他在冷宫路上撞到个行色匆匆内侍时,心情已经渐渐平稳,却骤然看见小太监头顶浮出个黑气缭绕字,难以置信而又不可思议。
……
傅秋锋睁开眼睛,眼前是驿馆朴素床顶,他愕然片刻,记忆潮水般涌现,连忙偏头看,容璲还躺在床边,他手指发颤,庆幸地笑起来,摸到容璲冰凉脸,然后轻轻掐下。
“骗子。”容璲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大逆不道骗子。”
侧卧在湖边,双眼平静紧阖,比那片诡秘湖水还要冰冷。
死水般湖面骤起波澜,突兀吹来狂风卷散浓雾,流动寒意扬起容璲潮湿发,露出他震悚过后迷茫和失魂落魄,夜色敞开角,容璲恍若飘落到黑夜包裹逼仄孤岛,穹幕正向他寸寸压来,整个世界只剩他孤独窒息。
“你…骗子……”容璲跌坐在傅秋锋身边,颤抖着伸手摸到他面罩,但几次犹豫,还是缩回手,抱紧膝盖埋头哭泣。
他知道生离,但不知道死别,也不知道个不久前还跟他承诺教他武功人,转眼就脆弱变成不会言语尸体是什感觉,更不知道刚刚燃起对将来期盼就被连根掐灭有多痛苦绝望。
梦中傅秋锋还能听到容璲哭声,他想笑没料到容璲是个哭包,但他自己也有点眼眶发沉。
傅秋锋赶紧松手,他觉得有许多话要说,但此时却好像无需任何言语。
“臣想起来。”傅秋锋喃喃道,“从长计议,真过好久啊。”
容璲哭会儿,默默站起来,把傅秋锋裤子整理好,靴子也重新穿回去,走两步站到湖边,抹把红肿双眼,没有回头,破釜沉舟般仰头用力呼吸几次,憋住口气,眼底坚韧和狠色闪而过,毅然跳进湖中。
……
容璲也做个梦,他感觉到热,像所有血液都往下腹奔流那种沸腾、需要发泄热度,他心说不妙,傅秋锋咬破自己嘴唇,难道是他尝傅秋锋血,也中那该死翠绡香?
但幸运是这种热度在慢慢下降,他稀里糊涂断断续续地梦到幻觉般神秘湖边,找不到出路不得不铤而走险,再次跳进湖里,然后就出现在熟悉宫中。
后宫里这处狭小湖比起澈月湖这个名字,更像个池塘,他喘着气攀上岸边翻身躺下,还是不能理解这次经历,等恢复些体力,用腰带拴着岸边树重又跳回去,却怎也找不回那种在无垠广阔空间中下坠感觉,他只是在个成年男人身高湖中扑腾,湖底也没有任何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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