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还没见过容璲这吞吞吐吐样子,他皱着眉反思自己莫非是有什恶劣习惯让容璲很有意见,又因为涵养太好,拉不下脸说?
“臣睡觉打呼噜?还是吃饭吧唧嘴?”傅秋锋本正经地问,“还是口……”
“不是!”容璲拍桌子怒道,“你要是打呼噜朕早就把你轰出去!”
他痛苦地揉着眉心,觉得有根弦咔嚓断掉,连他居然喜欢上傅秋锋都变得不那重要,重要是傅秋锋好好个人,脑子怎如此平滑耿直。
“啊,那该不是您喜欢上臣。”傅秋锋玩笑道,“怕臣
“没什。”容璲强行板起脸道。
“那您手……?”傅秋锋扬起眉毛,瞥下容璲胳膊。
容璲有些神游天外,掌心传出温度似乎能融化他烦躁和疲惫,他像抚摸动物皮毛那样轻轻摸两下,意味不明地笑笑。
傅秋锋满脸疑惑,站起来推开容璲手,随口猜道:“这是那个,冬天把雪塞进别人领子恶作剧?”
容璲:“……”
见犹怜……他确实是怜爱那瞬间,然后赶紧握拳抵住脑门驱散这个冒犯想法。
“那您何时睡,您睡着吗?既然来,为何不到卧房休息?”傅秋锋关心道。
“朕来时看会儿折子。”容璲嗓音慵懒散漫,没去看傅秋锋,但句句都是针对他不满,“朕以为你能察觉正厅有人,朕想等你醒来查看再去卧房,免得吵醒你,但你直没起来,朕就直等,趴在这睡得脖子都疼。”
傅秋锋:“……”
傅秋锋实事求是地说:“吵醒臣也不会怎样啊,外伤而已。”
容璲心又累回去,昨天傅秋锋说他是最好皇帝时,那刻仿佛清风吹开湖面晨雾,他心海泛起圈圈涟漪,荡开总是萦绕不散迷惘。
他不想傅秋锋受伤,又欣赏傅秋锋胸有成竹自信和果断,他不想傅秋锋盲目认同他,又在傅秋锋由衷称颂时满怀欣悦,他尊重傅秋锋自由,却也想把傅秋锋留在身边,很近很近身边。
“朕……有些话。”容璲在矛盾中开口,“如果朕在你心中重量足够,那朕说出来,应该也可以吧。”
“陛下但说无妨。”傅秋锋不解其意,“难道是霜刃台有何艰巨任务?”
“不,是朕自己问题。”容璲靠着椅背仰头,后颈枕着冰凉横木,目光慢慢落下来,有些凝重和迟疑,“朕…对你……”
容璲怨气丝丝缕缕逸散出来,瞪傅秋锋眼,哼道:“把桌上折子收拾好。”
傅秋锋依言去办,容璲眼神落在他肩背上,片刻后问:“恢复不错?”
“是,多亏陛下路及时护送,还有林前辈药。”傅秋锋估量道,“再有三天应该就能动武。”
容璲抬起指尖,傅秋锋背对着他蹲下把奏折放进筐里,披着外衣下露出截雪白后颈,他盯着颈椎骨节突起,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外衣领子压回去。
傅秋锋动作停,狐疑转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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