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峻德手抖,接过来时砰地砸落在地砖上,满朝文武无论是幸灾乐祸还是唏嘘不安都忍不住投去眼神。
“这些……都是面之词。”陈峻德捞起本折子,上面参他藉由女婿丧葬收取贿赂,他不用再看,闭闭眼,也知道容璲今日势必要清算他,“老臣侍奉先帝,自十八入侍至今,鞠躬尽瘁不敢有丝毫懈怠,陛下难道要听信栽赃构陷就降罪于老臣吗?咳咳……”
他沧桑至极地捂着嘴咳嗽几声,满脸皱纹神色哀戚,倒真有几分叫人不忍。
“陈大人不妨再往下找找,学生向来坦荡,就直说,学生也写本。”柳知夏挑眉温和地说,“您得意门生,岩州刺史刘茂学,挟权倚势,肆虐逞威,私设苛捐杂税横征,bao敛,致使岩州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刘茂学更侵吞朝廷下发赈灾款项,每年向您行贿白银数万两不止,其余更有不易追查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学生上次去您家,那价值千金青瓷瓶就明晃晃摆在博古架上呢。”
“岩州刺史确实是老夫门生不假,但老夫与他不过偶尔书信往来,不曾有收受贿赂之事,至于博古架上那些,都是随处可见便宜摆件,柳大人怕是不懂,不信大可以让人到寒舍鉴定。”陈峻德强硬道。
到摞折子,颤颤巍巍抱着打开本,腿软,直接跪倒在大殿上。
容璲撑着额角斜靠在龙椅上,看戏似默不作声,反而让群臣越发战栗不安。
“陛……陛下,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啊!”那个文官终于受不这种沉默气氛,在堆奏折里膝行几步,叩首痛哭。
容璲看着他绯色朝服,想想,这人应该是工部五品*员吕深,也在暗带回那些证据当中。
“工部吕深,工部常和顺,鸿胪寺曾承平……”容璲慢慢点几个名字,被点到无不惊惶失措,“来人,除他们乌纱朝服!”
“现在去恐怕晚。”柳知夏缓缓偏头看向工部尚书,“您三天前将此物赠予龚大人,不知龚大人有没有合适地方摆。”
工部尚书暗暗咬牙,扑通声跪下去:“确有此事!罪臣愿如实招供,只求陛下饶臣命!”
“你!”陈峻德恼怒地拂袖,“信口胡言单文孤证,岂能定老夫罪
“陛下饶命,臣时糊涂,臣是受人蒙骗啊!”
“臣冤枉,这些弹劾皆是无稽之谈!”
殿上侍卫上前制住被点到名姓*员,有懊悔认罪,有拒不承认,无论态度如何,都被剥去朝服外衫和官帽,压到御前跪下听候发落,其余众臣在喊声中窃窃私语,看向容璲时不禁多前所未有惊讶和探究。
冯吉发完圈折子,陈峻德没捞到本,但他脸色却越发难看,他在工部亲信几乎全被拔除,工部尚书捏着朝笏,低着头动也不敢动。
“哎呀,差点忘您。”冯吉带着和善笑容走回陈峻德面前,把筐递给他,“给您折子太多,杂家怕您不好拿,就把筐留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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