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先下车,柳知夏正在和国公府守门侍卫通报,才过少顷,就见襄国公提着衣摆不顾礼仪风度路小跑而来,神色憔悴,直接出门跪在马车旁。
“罪臣傅传礼叩见陛下!”傅传礼举手而拜,行大礼,声音激动不已。
傅秋锋站姿笔挺立在车门侧,左手习惯性微微上抬搭在腰间,从前他若在明处做护卫,都会佩柄短剑,如今只有被他别进腰带华而不实匕首,他打量遍傅传礼,和傅秋风记忆最后相比,似乎又老不少,头灰白参半头发近乎全白,方才出门时就能看见满眼血丝。
容璲悄悄掀开点车帘,见到傅秋锋左手搭在腰间动作,若有所思,然后放下车帘,轻声笑道:“傅卿何罪之有啊?快快请起,傅卿年事已高,朕可受不得这般大礼。”
“罪臣不敢!”傅传礼跪伏于地,嗓音颤抖,“罪臣教子无方,冲撞陛下,有负陛下深恩,罪臣当罚。”
也面色沉:“陛下韬光养晦至今,如若动手,想必定是雷霆之击。”
“雷霆亦须阴云,就看柳侍郎是否有改换天地之色能为。”容璲翘起嘴角。
柳知夏沉声低头道:“臣自当尽力而为。”
傅秋锋路再没说过话,只是听着容璲和柳知夏不时聊上几句朝中局势,如何步步为营剪除陈峻德羽翼,同时给予才德兼备年轻人施展抱负空间,北方因战乱流离失所百姓重返家园后当免徭役赋税,再由朝廷补助拨款恢复民生……
他这时才发觉自己和柳知夏差很远,他生都在朝堂之间勾心斗角,眼里只有皇帝命令,每日尽是阴谋诡计诬陷暗杀,从未像柳知夏样放眼山河,想过这天下百姓分毫。
“唉,原来傅卿是惦记此事,朕也不过时受惊,有傅公子为朕侍疾,朕早已无碍。”容璲故作大度地说,“朕知道傅景泽生性顽劣,不关傅卿事,傅卿可将阿秋教导很好,此次就是他向朕求情,让朕给傅景泽个机会。”
“这……”傅传礼慢慢抬眼看看冷面肃立傅秋锋,诧异傅秋锋好像和之前那个不敢抬头看他庶子不太相同,又低下头拜道,“罪臣多谢公子美言!”
傅秋锋缓缓抬起右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目不斜视地轻哼声,极尽傲慢地随口道:“傅国公请起,虽得陛下恩宠,然父子有序,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
“是,是,公子教训是。”傅传礼起身用袖口擦擦前额,躬身道,“陛下快请进。”
“陛下,请下车。”傅秋锋转身掀开车帘,轻声请
“傅公子,国公府到。”容璲提高声音,在发呆傅秋锋耳边又说遍。
傅秋锋愣,连忙起身:“抱歉,臣走神。”
“爱卿似乎不高兴。”容璲探究道,“有朕在,国公府无人敢再轻慢待你。”
傅秋锋微微颔首:“臣不是为此失神,只是……想到些往事。”
“爱卿往事可真复杂。”容璲挑眉调侃他,“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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