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只见道颀长身影自庭中走过,被冯吉领至门口,那人玉冠墨发丰神俊逸,身青衫鹤氅,衣缘滚着金边,文质彬彬又不失高贵。
“微臣参见陛下。”颐王容琰行至榻前,端正提起衣摆跪下行礼。
容璲支起条腿,半倚半躺地撑着脑袋,等他跪完才挥手笑道:“免礼,快起来,朕和四皇兄都是家人,何必这拘谨呢。”
“君臣有别,臣岂敢造次。”容琰低头退至旁,笑容轻浅声音朗润,不疾不徐地问候道,“陛下近来可好?”
“当然好,不过几个刺客,不稀罕。”容璲伸手拍拍软榻,“颐王府就在京中,你也不常来看朕,来次就生分次,坐,陪朕聊聊天。”
困苦往事。
“天在水开店近百年,沈将军同朕说起过,有次朕趁着宫里举办宴席,偷偷钻进王公大臣马车出宫,到这里买碗直想吃冰饮,”容璲用勺子搅着已经开始融化奶酥,“不过朕只吃口,朕想着,应该带回去让娘也尝尝,那时朕真傻,连冰会融化都没想到,等朕悄悄给娘送去时,它已经变成碗粘稠汤汁。”
傅秋锋注意到容璲用词,他并没有说“母后”,傅秋锋犹豫自己要接什话,但容璲似乎没有让他提问意思,起身拍拍手道:“走吧。”
傅秋锋沉默跟上,两人取消下午行程直接回宫,容璲把傅秋锋送回竹韵阁就去御书房,傅秋锋只能继续给林铮当小工。“怎样,眼睛有什感觉?”林铮坐在药臼旁边打听。
“还好。”傅秋锋拽拽纱布,“……有些痒。”
容琰用余光瞟着容璲,容璲歪在那里,领口敞到胃,雪白皮肤上散落着柔顺长发,他伸手从小几上摘颗葡萄送到唇边,牙齿咬破那层漆黑果皮,淋漓汁水润湿嫣红唇,截灵巧舌尖卷走柔软果肉,随即又皱皱眉,纤长眼睫微微颤,露出些许嗔恼。
容琰悄然收回视线,直视那双蕴有万般风情眼眸,不知不觉便会失去冷静,他古板地躬身行礼道:“这,臣不敢。”
“皇兄若要抗旨,朕可生气。”容璲嚼着葡萄含混地说,“……好酸。”
容琰深吸口气,贴着软榻边坐,请求道:“陛下,臣此来是想请陛下准臣个月后出京趟,参加岱州凤
“正常反应。”林铮安抚道,“上个小姑娘也这说。”
傅秋锋狐疑:“前辈还收治过因幻毒目盲病患吗?”
林铮意味不明地笑起来:“没有,她是别毛病,既然没事那就继续吧,这些药捣碎之后,再来炼药房拉风箱添柴火。”
御书房内,容璲正在翻看今天折子,指责傅秋锋言行不端足有三本,他随手写个阅就扔到边,冯吉敲敲门,禀告道:“陛下,颐王求见。”
容璲手里毛笔顿,眼底闪过抹隐晦暗色,他把笔挂回笔架,折子也收到桌下,摘发带往软榻上靠,懒洋洋地说:“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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