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哥是个见过世面
人，甚至还会说几句官话，可是他听见无忌说话，还是显得很吃惊。
这
行他已做
二三十年，从倒夜壶小厮做到二掌柜。
他从来没见过像无忌这样客人。
无忌说：“
要两间房，要最好，窗子要大，要通风透气。”
祥哥以为另外间房是给竿夫睡，就说：“那些哥子们，平常都睡在院子里。”
胖公子道：“们是不是朋友？”
无忌道：“是。”
于是两个人都笑，笑得都很愉快。
无忌笑道：“想不到居然能碰见你这
好人，想不到居然有这好运气。”
他是真想不到。
无忌道：“何况，你既然拿当朋友，就不能让你为难。”
他忽然叹口气，道：“只不过有件事却很为难。”
胖公子立刻问道：“什事？”
无忌道：“带着口棺材来。”
胖公子道：“知道。”
无忌道：“只有个办法。”
胖公子道：“什办法，你快说。”
无忌道：“鸡全让你吃。”
胖公子道：“你呢？”
无忌道：“既然鸡已经全让给你吃，当然要走。”
祥哥问：“另外间给谁住？”
无忌说：“那间房摆棺材。”
这就是让祥哥吃惊原因：“棺材也要摆在客房里？”
无忌回答听起来好像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由。
也只好吃鸡。”
胖公子道：“你定要吃？”
无忌道：“鸭子没得吃，肉也没得吃，不吃鸡怎活得下去？”
胖公子愁眉苦脸地叹口气，道：“这话倒也不错。”
无忌道：“可是最近胃口也不好，吃得也不多。”
无忌说：“知道。”
祥哥问：“你还是要两间房？”
无忌说：“两大间。”
祥哥问：“还有客人要来？”
无忌说：“没有。”
真！
04
四月十九日，夜。
吉祥客栈。
吉祥客栈是城里最大家客栈，负责接待客人二掌柜叫祥哥。
无忌道：“替抬棺材人都不在，个人总不能把棺材抬走。”
胖公子笑：“这件事点问题都没有。”
无忌道：“真？”
胖公子道：“替抬滑竿人还在，能抬滑竿，就定能抬棺材。”
无忌道：“你肯让他们跟走？”
胖公子道：“什时候走？”
无忌道：“现在就走。”
胖公子道：“可是外面……”
无忌道：“你肯把这些秘密告诉，就表示你拿当朋友，为朋友冒点险又算得什？”
胖公子看着他，感激得简直好像恨不得马上跪下来。
胖公子满怀希望地看着他，道：“你天要吃几只？”
无忌道：“跟你差不多。”
胖公子道：“跟差不多，就是天五只。”
无忌道：“早上也要吃两只。”
胖公子吓呆，道：“这样说来，十来只鸡，明天们就已吃得精光，如果赵大镖头还没有来，那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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