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道:“你没有别条件?”
凤娘道:“如果你还要答应别条件,你……你就是在侮辱。”
白衣人看着她,惨白脸上忽然发出光,就像是棵枯萎树木忽然又有生机。
对某种人来说,“赐予”远比“夺取”更幸福快乐。
凤娘无疑就是这种人。
凤娘道:“可以留在这里陪你。”
现在她还不能见到无忌,不管为什原因,这都是无法改变事实。
她相信千千和曲平都定能照顾自己,绝不会为她伤心。
她觉得自己现在唯能做事,就是让这个又骄傲、又痛苦、又可怕、又可怜人,过几天比较快乐日子。
白衣人脸上又泛起那种红晕,道:“并不勉强你。”
他脸上红晕渐渐消褪,终于又转脸凝视凤娘,道:“旦死,跟随人,也必死无疑,而且可能死得很惨。”
凤娘没有开口。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他本不该把这些事告诉她。
白衣人道:“告诉你这些事,只因为……想要你在这里陪着。”
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来,凤娘也吃惊。
白衣人道:“这些年来,直很寂寞,从来没有找到过个合适人能够陪说说话。”
01
酒也有很多种。
有种颜色红得像血样,是波斯进贡葡萄酒。
盛在水晶夜光杯里更美,种神秘而凄艳美。
白衣人浅浅啜口,惨白脸上仿佛也有种神秘而凄艳红晕。
瞎子远远地站在旁,那双看不见眼睛里,却又仿佛看到某种悲哀和不幸。
02
到这里之后,凤娘也没有中断她每天写日记习惯。
她是根据个精确“滴漏”来计算日期,
凤娘道:“这是自己愿意,不愿做事,谁也不能勉强。”
白衣人道:“可是你……”
凤娘道:“只希望你也能答应件事。”
白衣人道:“你说。”
凤娘道:“只要有无忌消息,你就要让走。”
像凤娘这样女人世上确已不多。
白衣人道:“可是对你并没有别意思,你应该看得出已是个废人。”
他虽然也在尽量控制着自己,可是种谁也无法控制痛苦和悲伤,已经从他那双冷酷无情眼睛里露出来。
凤娘没有让他再说下去,忽然道:“答应你。”
白衣人仿佛也吃惊,道:“你……你答应?”
他慢慢地接着道:“行踪虽然很秘密,可是近年来好像也渐渐泄漏出去,昔年仇家门人子弟,已有人到九华山来寻找下落。”
他故意不看凤娘:“那天被雷仔除去那个人,就是个极厉害仇家门下。”
凤娘垂下头,尽量不去想那个奇怪孩子,不去想那天晚上事。
她已看出他和这白衣人间关系。
白衣人道:“虽不怕他们,可是毒随时都可能发作,那时就难免要死在他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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