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路却并不知道柴诸这点小心思,他开始还紧绷着神经,但是听着听着,原本微锁眉头却放松下来、神情也点点缓和。
柴诸口中这些内容,只是些毫无根据猜想怀疑罢。
也正如他所说,在霍丞相被定死贪,,g国贼大*臣说法下,有谁敢在外面随便说这些话,那估摸着真得被人烂菜叶子臭鸡蛋招呼,恐怕都不必送官,直接就被当街拳打脚踢活生生凌虐至死。
楚路看着对面少年说话时那倔强坚持神情,又忍不住带点笑。
大抵也只有这种家世不错、没吃过什苦少年人才觉得这世上切都亲切美好,愿意将所有事情都向最好方向去想;这种坚持和全世界都对立想法,也只有没经历过生活毒打少年人才能做出来……
正是去看过,所以柴诸才觉得,霍丞相兴许是刻意把书院修成这样。
虽是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是多少能遮风避雨;饭食清淡无味,却能饱腹;书院中藏书在世家眼中只是寥寥,但却也是经史子集齐备;聘来夫子虽不是有名气大儒,却也才学扎实,足够指点学子……
也就是因为这种种原因,这个本来修建给世家贵族书院,最后成寒门弟子心中圣堂:有容身之所又有饱腹之食、藏书可随意借阅、又有师长指点。
——这确实是他们做梦也都想去地方。
……
楚·心求死·只想赶紧滚蛋·路:……
还真是辛苦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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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柴诸迟疑下,似乎也觉得自己先前话没什说服力,顿顿又道:“鸿顺八年覃州布施……虽然说是为收拢人心,但也确确实实救不少人命。”
灾害连年、民不聊生,这样成长起来少年又能有几个呢?而他们之中,又有多少能如柴诸这样敏锐细致,甚至带着些天然准确直觉?
或许连五指之数都没有。
楚路松口气,再看柴诸时,大抵明白柴襄锦选择继承人原因。
这孩子敏锐实在令人惊愕,甚至
…………
桩桩件件,柴诸道来。
他渐渐也没最开始说起那份拘谨,连说话声调都流畅起来。
那些怀疑、猜测、还有被担于心头重量无法以苍白语言描述,柴诸也不想只以言语轻慢。
他想……既为人子,或许霍言更想亲眼去看看、亲自去见证他父亲那些行为背后真正意义。
“至于那传闻里,粥里还杂着给马吃糠料,”柴诸顿顿,摇头苦笑,“灾年之下,就连树皮草根都有人啃,饿极连观音土都吃。命都保不住,谁会在意这些?若真是将粟米换成糠,还能多救几人呢……”
“……”
“…………”
“传闻霍相贪墨圣旨中兴办书院银子。”
“也曾去过那些书院,虽然在那些人口中被称为破屋棚子,里面藏书寥寥,先生更是周遭随意聘夫子……但于寒门而言,这实在是求都求不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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