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是虚掩
。
伴伴故意不敲门就走进去，因为她怕
敲门就进不去
，而且她想先引起姜断弦注意。
姜断弦却连看也没有看她眼，还是低着头在磨他刀。
他用来磨刀石头也很奇怪，是种接近墨绿色砂石，就和他刀锋颜色样。
他刀锋仿佛还有种针芒般刺，就好像仙人掌上芒刺样。
令人想不到是，这位刑部大红人，还不到三十岁时候，就交卸他职务，飘然远去，不知所终。
更令人想不到是，事隔多年，他居然重又回到刑部。
他看起来远比他实际年纪老得多，伴伴第眼看到他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那时候他正在磨刀，夕阳将落，凉风萧索，他看起来已经像是个垂暮老人。
是什
原因让他老得如此快？是不是因为杀人杀得太多？
买都是这种花。”老人指着他直在向伴伴推介那些花罐子，双老眼却在瞟着伴伴，“姜执事实在是个很识货人，只有识货人才会喜欢这种花。”
他意思已经非常明白，连年纪轻轻伴伴都已经明白，现在是非买他罐花不可。
“可是你至少要先告诉
，这种花是什花？”伴伴问老人。
老人反问：“你知不知道在遥远荒漠中，终年没有雨水地方，生长着种很奇特植物，叫作仙人掌？”
“知道，只不过知道而已，可是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伴伴也很快就注意到这点。
她向是个观察力非常敏锐女孩子，在这片刻之间，她同时也已注意到姜断弦脸上皱纹虽然深如刀刻，双手却洁白纤美如少女。
——是不是这双手除握刀之外从来都不做别事？
杀人者手，看起来通常都要比大多数人细致得多，
刽子手杀人用刀，通常都是种厚背薄刃头宽腰细，刀把上还系着红绸刀衣鬼头刀。
姜执事用这把刀却不同。
他用这把刀，刀身狭窄，刃薄如纸，刀背不厚，刀头也不宽，刀柄却特长，可以用双手并握。懂得用刀人，望而知这位姜执事练刀，绝不止于刽子手练那种刀，其中必定还掺有其他门户刀法，甚至还包括有自扶桑东瀛传入中土流派。
因为中土刀法招式中，是没有用双手握刀。
伴伴在竹篱外就已看出这点。
“那你现在已经看见。”老人说。
他指着花罐中种长着针芒球茎，上面还长着丛粉红色小花。
“这就是仙人掌，长在仙人掌上花，当然就叫作仙人掌花。”老人说，“你不妨带罐去送给姜执事，他好像特别喜欢这种花。”
05
姜断弦，男，四十五岁，是刑部有史以来年纪最轻总执事，二十岁时就已授职，刑部上上下下人都称他为“姜刀”。凡是有重大红差，上面都指派他去行刑，犯人家属为减轻被处死人犯临刑时痛苦，也都会在私底下赠以笔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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