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羡南低头看着她,叶绯也是晚上跟他过来,那会珍妮遗体已经送往殡葬那儿,赵西湄直接去办手续,她和黎羡南是直接到这儿。
远处天开始破晓,寸寸光很暗,叶绯眼睛干净,周身柔软,也仿佛是他全部依靠。
黎羡南空很多年心,被她牢牢地牵挂着,也为她柔软着。
人走茶凉,背后连半点儿亲情都没有。
那毕竟是珍妮在世上为数不多亲人,黎羡南也就依着他,看着那个男人去收拾桌上瓷器和画,然后在客厅里打电话,听不懂讲什,但语调是雀跃。
黎羡南去后院,叶绯也收起相册,跑出去跟上他。
珍妮应该也是曾经为数不多待他好人。
叶绯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拉住他手攥在手里。
顾鸢被.迫做小三,两人彻底决裂。
顾鸢跳楼终结性命。
桩陈年豪门秘辛,画面上赫然是是个女人趴在地上,那报纸是黑白色,但被人用黑色笔涂改脸……
叶绯忽而捡到某些碎片,那是多年前时候,有次她推开房门,看到黎羡南倚靠在床边,那时她还好奇,他怎还听黄梅戏,癖好真奇怪。
又想到某夜,她站在露台那儿,问他你妈妈是不是很漂亮,他说不漂亮。
装饰。
珍妮只有个儿子,但因为这尴尬身份,跟她也算不上亲近,几乎没什往来,是远在法国某房外甥来收遗物并将她骨灰带回去下葬,大概也是人去世前有些感觉,珍妮自己提前联系亲人。
说起也是有些唏嘘,赵奶奶婚姻是终生不幸,但至少葬礼很有体面,珍妮拥有段爱,但身后没多少人,连个像样葬礼没有,走也有些苍凉。
听赵西湄说,他们爷爷在五十岁出头就过世,珍妮守着这个房子独自人过余生。
那天黎羡南上楼整理,叶绯重新回到客厅里,看到架子下面个储物篮,有些场景还仿若昨天。
冬天还没有过去,夜风很冷,忙活半天,天都快亮。
院子里草没被人好好打理,仿佛蒙着层灰白色霜雾。
叶绯捧着他手,靠在他怀里,捏捏他掌心。
“嗯?”黎羡南低头看她,倦意里难得打起点儿精神。
“黎羡南,你还有呢。”叶绯压低声音说,“还有爱你。”
那时叶绯还在想,怎是这种答案呢?
很多问题,也都在这刻有答案。
珍妮东西其实很少,黎羡南也只装个小箱子,珍妮那个远房外甥过来,还用着口不太流利英文问家里其他东西都不能带走吗?
黎羡南有些疲惫,说会安排人专门给寄过去。
那人继续问,不能在这里下葬吗?他只挑些瓷器呢?
叶绯蹲在地上,翻出那相册,才看到下面压着好些报纸。
那是港城娱乐报,上面写着好多条标题劲爆新闻。
某当红黄梅戏戏曲演员傍上某京圈大佬。
二人共筑爱巢。
二人疑似育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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