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肚子不爽换根棉签。
即使心跟吞万颗桃子核样愤懑,手上动作还是放得无比温柔,甚至比方才更轻,就怕手劲被情绪影响,会不小心弄疼。
沈修然没说话,安静等着帮上完药,盖上药水瓶盖放在桌上,都收拾妥当,才抬起手臂重新拥住。
“摇摇,你说得对,她都没有管过,现在又有什资格要求去管她?”
对这些人良知早就在孤儿院夜夜煎熬中磨光,亲情,在这注是最不值钱东西:“不会帮她,不管她说多少好话,都不可能答应她任何请求,”不配,无论是秋霜,沈以呈,还是半只脚踏进棺材沈承辉,都不配。
“个个合起伙这欺负男朋友,还不能生气?!”
“艹!”
江妄胸口剧烈起伏着。
咬着牙,不断叙述都过去都过去,用掌根使劲拍拍额头,想要这口气顺出去。
不想沈修然在扒开伤口露出血肉给看后还要反过来安慰。
前行步。
“现在沈承辉快要醒,如果康复,沈以呈将不再需要,沈家不再需要。”
所有艰难悲苦笔带过,沈修然平静得仿佛在叙述另个人故事:“沈承辉醒来不会接受跟住在同个屋檐下,如非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可能失去进出沈家通行证。”
讲故事人不以为意,听故事人却在不觉中将代入进去,跟着囫囵验遍酸楚苦辣。
江妄用手背用力擦得眼角通红。
“唯顾虑,是怕你会觉得心狠,不顾念亲情。”
本就是孑然身,身后无所有,唯在乎不过就是当下怀这个人,在乎怎看,怎想。
“想什呢?巴不得。”
江妄抱紧脖子,恨不得拥有温度毫无保留传递给,填补那些年缺失所有温暖。
“又不是左右亲情都值得顾念,像你爸妈这
只是勉强沈家扔脑后,就发现还有根烦心刺扎在肉没拔掉:“那你妈呢,她找你帮忙,你还帮?”
“你觉得该不该帮?”沈修然问。
“帮什帮,欠债收拾,她都没管过你,凭什要求你现在反过来去管她?”
江妄是气昏头,底没忘记口中“她”是眼前人生母,吐槽完才马后炮臭着张脸补充:“当然她是你妈,你要是出于血缘感情或人道主义帮帮她无可厚非。”
就是越想越气,底凭什?
气得要命,难受得要命,更心疼得要命,第次有这强烈骂街冲动。
“家子什品种傻逼?当然不包括你啊。”
棉签蘸药水动作夹带愤怒,棉签太短触不底,不耐烦地啧声,干脆用力折断扔,浓浓鼻音混着愤慨:“真服,你爸怎回事,都是儿子,凭什这对你?!”
难怪上次在中遇那个人沈修然心情会那糟糕,要是换成,早拳头揍过去,哪儿还容得下嘀咕那多废话?
“生什气。”沈修然捏捏后颈,哄:“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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