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光顾着跟大蜘蛛殊死搏斗,哪儿还顾得上卡缝不卡缝。
许云嘉左看看右看看,好奇戳下——
“嘶!”
江妄迷迷糊糊醒过来,下巴离不开臂弯,迷蒙着眼睛去看许云嘉:“你在说什,都没有你宿舍钥匙,怎偷你?”
声音还哑哑,困成狗也不忘损人。
许云嘉嘴贱又爱欠又说不过他,咬着后槽牙愤愤往他脑袋上呼噜把,嘴上却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跟你般见识,你听写本,拿去。”
他将本作业本扔到江妄桌上,准备愤然离场时眼神扫,才想起来险些忘件事。
“说你这是个什造型?”
江妄骨架小,手也比同龄男生小,皮肤瓷白,指节细长骨节分明,腕骨因为下垂状态嶙峋凸起更加明显。
如果上面能停上只蝴蝶,定会好看。
手腕同样骨感得纤细,只是此时上面多圈极其明显红痕。
暗红颜色被白皙皮肤对比得扎眼明显,像被刻意打上标记,明目张胆宣誓占有。
沈修然盯着这抹红痕,长睫掩映下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沈修然,再忍忍……
这不像你。
……
江妄睡眠质量很诡异。
好时候好,坏时候坏,且忌讳做梦。
无声息渗透出来,如同无数双无形手源源不断伸向江妄,它们也企图分杯羹。
躁动息无力自控,霸道地缠住甜茶味不断与秋夜从阳台涌入晚风交织摩擦,升温,发烫,沸腾,爆炸——
宣告失败。
热量堆积到顶点,只差临门咬时,沈修然退缩。
他还是没有咬下去。
他指着江妄手上圈红痕:“你干嘛?”
江妄顺着他指地方看眼,满不在乎:“哦,不清楚,早上起来就有,可能是昨晚睡觉不小心撞到吧。”
“撞哪儿能撞成这样?”
许云嘉鼻翼直抽抽:“你是把手卡床缝吧?”
“可能吧,谁知道。”
啪。
突兀出现只手拍在垂落手背上。
没用多大力,还是听得声脆响。
许云嘉:“儿砸,昨晚半夜偷猪吗?睡死?”
沈修然眉头几不可见皱皱,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别人梦是梦完个继续睡,睡醒梦全忘记,到他这里就成梦完个接个,别想安稳继续睡。
所以昨晚从变身小蜜蜂开始,噩梦连连夜就开启。
又是夜没睡好,早上打着哈欠到教室,睡眼朦胧翻开语文书,连节哇啦啦早自习也没熬过去便光荣宣布倒下。
沈修然肩头被不轻不重碰到。
转脸看,是睡着某人无所畏惧,顾不上自己定下不能越界“刷存在”规矩,只手大喇喇搭过桌面微垂在他身侧。
空欢喜阵信息素无处发泄,躁动地在宣布抗议。
手指添上两分力道。
沈修然隐忍地阖上眼,重力压满肩头。
终,疲惫地垂下脑袋,额头抵在江妄温热颈窝,呼吸滚烫。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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