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满面俱是沉痛之色,黯然道:“纵然还有别药可解,只怕也来不及。”
黑衣少年道:“为什?”
俞佩玉道:“曙色露,她毒便要发作。”
黑衣少年嗄声道:“现在离天亮还有多少个时辰?”
俞佩玉没有答话,四旁黑衣人中却有人道:“此刻子时才过,离天亮至少还有三个
马车中寂无声息,胡姥姥似已吓得连气都不敢喘,这少年究竟是什人?能令胡姥姥如此惧怕?
他又是否能令胡姥姥交出解药来?
只见他手拉开车门,道:“你……”
这“你”字刚出口,他就怔在那里,连话都说不出。
目光斜斜照入车厢,将车里丝垫照得闪闪发光。
黑衣少年忽然仰天大笑道:“好,说得好!这‘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八个字,已有许久都未听过,今日骤然得闻,不觉神气爽。”
笑声中,他已大步向那马车走过去。
俞佩玉横身挡住他去路,沉声道:“你此刻要去取她性命,还是只有先杀。”
黑衣少年笑道:“现在只不过去问她拿解药而已。”
俞佩玉怔怔,道:“她怎肯将解药拿出来给你?”
语。
他心意正是如此,但却绝不能说明,只因胡姥姥若知道他有这意思,也就万万不会救朱泪儿。
黑衣少年缓缓道:“但你就算有此心意,此刻你还是要先将们击退,是?”
俞佩玉还是闭口不语,却已无异默认。
黑衣少年道:“如此说来,你无论如何,都要和决死战。”
胡姥姥就仰面倒在这发光丝垫上,七窍中都流出乌黑血,使她面目看来更狰狞可怕。
但她嘴角却还带着丝恶毒狞笑,像是在说:“你拿不到解药,任何人都无法令拿出解药来,死,朱泪儿也只有陪着死。”
俞佩玉全身热血已骤然冻结,脸上却有粒粒冷汗沁出——好狠毒人,临死时竟还要害人。
黑衣少年忽然回首,道:“你中毒,除她解药外,就真别无他法可解?”
朱泪儿目光茫然,似乎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黑衣少年面上又现出傲色,笑道:“别人不能令她交出来,却有法子。”
俞佩玉忍不住道:“你有什法子?”
黑衣少年道:“你不相信?”
俞佩玉还未说话,他已接着道:“若不能令她拿出解药来,就将脑袋给你。”
只见他脚步滑,已自俞佩玉身旁滑过去。
俞佩玉长长吐出口气,道:“正是如此。”
黑衣少年道:“但你现在总该知道,你至少在目前还不是敌手,你若想将击退,说不定就首先杀你。”
俞佩玉道:“纵然如此,也是势在必战,别无选择余地。”
黑衣少年道:“你将别人生命看得那重,为何将自己生命看得如此轻贱?”
俞佩玉淡淡道:“只知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对于生死之事,倒还并不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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