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语声,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以俞佩玉和金燕子眼力,竟都未瞧出这人是从哪里来。
他们只觉眼前银光闪,这人便已出现。
他穿着是件银光闪闪宽袍,左面袖子,长长飘落,右面袖子,却束在腰间丝绦里,竟是个独臂人!
他胸前飘拂着银灰色长髯,腰上系着银灰色丝绦,脚上穿着银灰色靴子,银冠里束着银灰色头发。
他张脸,竟赫然也是银灰色!银灰色眉毛下,双银灰色眸子里,射出比刀还锋利银光。
金燕子厉声道:“你究竟是谁?”
俞佩玉道:“在下俞佩玉。”
金燕子张美丽脸,立刻扭曲起来,颤声道:“俞佩玉已死,你……你……”
俞佩玉笑道:“姑娘可知这世上有两个俞佩玉,个已死,个却还活着,在下只可惜不是那死俞佩玉,而他朋友似乎比多些。”
金燕子长长吐出口气,道:“这些人,可是你杀死?”
、恐吓、危险、痛苦,岂非无论什事也不能令他动心?
俞佩玉这份从容、镇定与洒脱,正是他付代价换来,世上再也没有别人能付出这代价。
世上正也再没有别人能比得上他。
金燕子掌中剑,竟不知不觉地垂落下来。
她忽然发觉自己若想威吓这个人,简直已变成件可笑事,这人镇定,简直已先吓住她。
金燕子纵横江湖,平日以为自己必是世上胆子最大女人,但此刻却不禁激灵灵打个寒噤,失声道:“这些人都是你杀?”
银光老人淡淡道:“你以为老夫只剩下条手臂,就不能杀人?老夫若不能杀人,这世上恶人只怕就要比现在多得多。”
金燕子讷讷道:“前辈……不知前辈……”
银光老人道:“你也不必问老夫名姓,你既是‘天蚕教’对头,便是老夫同路人,否则此刻你也不会再活在世上。”
若是换别人在金燕子面前说这种话,金燕子掌中剑早已到他面前,但此刻这老人淡淡说
俞佩玉道:“这些人难道不是姑娘你杀死?”
金燕子恨恨道:“这些人作恶多端,死十次也不算多,早已有心杀死他们,只可惜今天竟来迟步!”
俞佩玉讶然道:“原来姑娘也不知道杀人是谁……”
突听人缓缓道:“杀人是。”
这话声竟是出奇平淡,声调既没有变化,话声也没有节奏,“杀人是”这五个字自他口中说出,就好像别人说“今天天气不错”似,他似乎早已说惯这句话,又似乎根本不觉得杀人是件可怕事。
俞佩玉瞧着她,突然笑道:“神刀公子呢?”
金燕子失声道:“你……你认得?”
俞佩玉道:“在下纵不认得姑娘,也知道姑娘与神刀公子本是形影不离。”
金燕子盯着他眼睛,道:“怎地觉得你有些眼熟?”
俞佩玉道:“头上受伤扎布人,自然不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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