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娘只觉冷汗已浸湿刀柄上红绸,嘶声道:“就算你不会心疼,但有人却会心痛,得不到你,就毁你,看她会不会再要你这又丑又怪疯子?”
她竟也疯狂般大笑起来,第二刀终于又划下去。
突然,“砰”声,门被撞开,铁花娘冲进来,抱住银花娘腰,面往后拖,面叫道:“大姐,快来呀,你看二姐发疯。”
他平生从未说过这刻毒话,此刻为故意激怒于她,竟捡那最能伤人话,连串说出来。
银花娘媚笑果然立刻不见,嫣红笑靥,变为铁青,春情荡漾眼波,也射出恶毒光,嘶声道:“你……你竟敢……竟敢捉弄。”
俞佩玉生怕她还要上来纠缠,索性破口大骂,道:“你纵然不顾羞耻,也该自己去照照镜子,瞧瞧你……”
他愈骂愈是厉害,春情再热女子,挨他这顿大骂后,也要凉下来,银花娘嘴唇发白,颤声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个美男子,是?倒要看你能美到几时?”
突然,将墙上挂着柄刀抽下来,冲到床前,扼住俞佩玉脖子,狞笑道:“现在就叫你变成世上最丑怪男人,叫天下女人瞧见你就要作呕,看你还神不神气?”
这投怀送抱,除铁花娘,再不会有别人,只觉颗心愈跳愈厉害,沉住气道:“你若是真听话,就赶快出去。”
他身旁人却媚笑道:“谁要听你话,要你听话,乖乖……”低沉而微带嘶哑话声充满挑逗。
俞佩玉失声道:“银花娘!是你!”
银花娘腻声道:“你要听话,绝不会令你失望。”
俞佩玉满身神力,此刻竟无影无踪,竟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又是心跳,又是流汗,突然道:“你将灯燃起来好?”
俞佩玉只觉冰凉刀锋,在他面颊上划过,他非但不觉痛苦,反觉有种残酷快感,竟大笑起来。
银花娘瞧见着这张毫无瑕疵脸,在自己刀锋下扭曲,眼看着鲜红血,自他苍白面颊上涌出。
她只觉手掌发抖,这第二刀竟再也划不下去——个人若想毁去件精美艺术杰作,并不是件容易事。
俞佩玉却瞪着她,大笑道:“动手呀!你为何不动手?这张脸本不是,你毁它,对正是种解脱,正该感谢你,不会心疼。”
被刀锋划开肌肉,因大笑而扭曲、撕裂,鲜血流过他眼睛,他目光中正带着种疯狂解脱之意。
银花娘道:“这样不好?”
俞佩玉道:“想瞧瞧你。”
银花娘吃吃笑道:“想不到你竟也是个知情识趣风流老手,好,就依你。”
她赤着足跳下床,摸索着寻到火石燃起灯,灯光照着她诱人身子,她媚笑着瞧着俞佩玉,娇笑道:“你要瞧,就让你瞧个够吧。”
俞佩玉冷冷道:“正是要瞧瞧你这无耻女子,究竟无耻到什程度,你自以为很美,瞧却要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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