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声,黑暗中亮起火光,火光照亮张苍老、憔悴,刻满风霜劳苦痕迹脸。
俞佩玉、姬灵风不觉同时出声道:“高老头,是你!你怎会到这里来?”
高老头那苍老憔悴脸,在这神秘地道里闪动灯光下,竟也变得诡秘起来。
他瞧着姬灵风诡秘地笑,道:“不错,只会砍柴挑水高老头是不会到这里来,但你只知道是高老头,还知道是谁?”
姬灵风只觉他目光中突然有种前所未见锋芒,竟不由自主被他逼得后退步,颤声道:“你究竟是谁?”
他算定那第四条出路,必定就在这张床附近,但他却再也找不出来,这时灯油已尽,灯光终于熄灭。
俞佩玉长叹声,喃喃道:“看来这地道中就算真有第四条出路,但在如此黑暗中,也是休想能找得到。”
姬灵风突然道:“其实,你用不着找到那第四条路,也样可以出去。”
俞佩玉道:“你有法子?”
姬灵风道:“只要你能在姬夫人面前证实那姓俞已死,她便对你不再怀恨,说不定就会将你放出去。”
之无疑。”
姬灵风默然半晌,幽幽道:“她若知道他已死去,也许就不会那伤心,那痛苦……”
俞佩玉道:“她若知道她情人已死,岂非更要伤心痛苦?”
姬灵风凄然笑,道:“你可知道个女子最大痛苦是什?”
她不等俞佩玉回答,接着道:“那就是被自己心爱人遗弃,这种痛苦非但强烈,而且永难忘记,至于他若死,她心里纵然难受,却也要比这种痛苦淡得多,也短暂得多,是以有些女子不惜将自己心爱人杀死,为就是怕他移情别恋,她宁可让他死也不能瞧他落在第二个女子手里。”
高老头缓缓自她面前走过,将手里灯放在床头小柜上,然后突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瞧着她,缓缓道:“就是使姬苦情寝不安枕,食不知味人,就是使姬苦情觉得已再也活不下去人……”
俞佩玉失声道:“姬苦情被逼得只有装作在那纸阁中苦行忏悔,被逼得只有诈死,莫非就是为怕你?”
高老头咯咯
俞佩玉还未答话,突听黑暗中人道:“不行,这法子行不通。”
姬灵风道:“为何行不通?”
那人道:“俞佩玉既已死,又怎能再活着出去。”
姬灵风这时才听出这话声既非俞佩玉,也非谢天璧,刹那之间,不禁满头冷汗,失声道:“你又是谁?”
那人咯咯笑道:“你连声音都听不出?”
俞佩玉道:“如此说来,她若知道自己心爱人已死,反而会开心?”
姬灵风道:“开心得多。”
俞佩玉苦笑道:“女人心事,男人当真是永远无法解。”
姬灵风冷冷道:“男人本就不该想来解女子心事,女人生来就并非被人解,而是被人尊敬被人爱。”
俞佩玉再不答话,手举铜灯,四下搜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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