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将他拉上去,只不过为要杀他?
俞佩玉咬咬牙,抓紧绳索,寸寸爬上去,无论如何,总比
她竟然真说走就走,俞佩玉怔在那里,当真是哭笑不得,他恨不得掴自己几个耳光,为什连如此简单问题都回答不出,却不知这问题本是任何人都不会问出来,猝然之间,他自然要被问住。
“姬家人,难道真全都是疯子?”
俞佩玉心里发苦——他除心里还有感觉,别地方几乎已全部麻木,整个人就像是浸在水里根木头。
他掏点苦涩井水,润润嘴唇。
突然间,根长索垂下来。
接着井口便出现双美丽眼睛。
俞佩玉这才敢轻呼道:“云雀姑娘……”
美丽眼睛张大,失声道:“呀,是你,难怪听不出你说是什,啊……你不是鸟。”
俞佩玉苦笑道:“但愿能是只鸟。”
云雀姑娘眨着眼道:“你显然不是鸟,再见吧。”抬起头,竟要走。
他竟在井中“吱吱喳喳”地学起鸟叫来,叫个不停,这时远处突然有比鸟语更清润婉转歌声:
柳梢黄莺儿呀,
你是否在嘀嘟春城荒芜?
梁间小燕子呀,
你为什总是
若是别人,此刻早已呼救,但俞佩玉却连呼救都不敢,呼声若是惊动他仇敌,他岂非死得更快。
幸好他水性精深,还不至于沉下去,但身子沉在冷得刺骨井水里,已渐渐开始发麻。
他迟早还是要沉下去。
这切,简直像是个噩梦,他实在不愿相信,却又不能不信,从那日在他自己庭院中,黑鸽子传书信那刹那开始,他生命就像是活在梦魇中,他生命是否就此终结?
他不愿想,不敢想,但却偏偏忍不住要想,想得简直要发狂,黑夜,便在这令人发狂痛苦中慢慢过去。
俞佩玉狂喜地抓住那绳索,但心念转过,立刻又惊抬头去望,井上并没有人。
他哑声问道:“谁?谁来救?”
上面仍没有人答应。
莫非是昆仑、点苍弟子?
莫非是那恶党中人?
俞佩玉呼道:“姑娘,人落在井里,你难道不拉他上去?”
云雀姑娘终于又探出头,痴痴地笑道:“为何要拉你上来?”
俞佩玉道:“因为……因为……”
这本是个最简单问题,他时间却偏偏回答不出。
云雀姑娘拍手笑道:“知道你没有理由,走。”
埋怨人间凄苦?……
歌声突然停顿,过半晌,又响起:
又是谁落在井底?
你有什心事要向倾诉?
为什你声音听来如此生疏?
井口射入灰蒙蒙光,但这光却又是那遥远,远不可及。
不可及远处,突然传来啁啾鸟语。
这在俞佩玉听来,简直像是听见世上最悦耳声音。
这鸟语正是他救星。
若真是有人在害他,那这就是那人绝对未曾想到着棋,谁又能想到鸟语竟能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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