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甘心!”
雷声压制九晟天尊声音,道惊雷落下,也同时挡住时故看向九晟天尊视线。
“凭什道就要用亲人鲜血来祭!凭什就要做那个杀亲杀妻恶人!凭什就要断情绝性!凭什!”
漫天雷光之下,这刻,九晟天尊表情称得上狰狞。
“……你选择无情道这条路时候,就错。”
郁詹在远处已经转过头,似乎是不想再看,而九晟天尊仿佛感受不到雷劫痛苦般,依旧在对着张涟,吐露着他漫长生命中难得真言。
“这辈子,辜负得最深人就是你。”
张涟泪水不断地向下淌落,九晟天尊伸手,轻轻地为她拭去。
真是奇怪,介魂魄,居然也会流泪。
“不仅仅有,还有很多人……你对不起很多人。”
无情道不该心痛,这般告诉自己,九晟天尊每每察觉到不对,便运转功力,将心头那点异样强行压制下去。
为修炼,他已经付出那样多代价,他不允许已经无所有自己,连最后大道都守不住。
随后他又将所有与张涟有关东西都收起来,收进那个挂在他们女儿身上白色储物袋里,连带着女儿也视而不见。
可做得再多,终究是自欺欺人。
甚至最后,他还将女儿杀。
发出强大实力,使得九晟天尊动弹不能。
突然,九晟天尊停止挣扎。
许是知道挣扎无用,轻轻闭上眼,再睁眼时,眼中带着些他恐怕自己也没闹明白复杂情绪。
多少年……
他扶着张涟肩,手中是两千多年没有感受过触感。
“不、不会错!”黑气升腾而起,张涟震惊地睁大眼睛。
她忽然意识到,雷劫会激发心魔,而岚风行此刻
张涟仰头看着他,泣不成声。
九晟天尊沉默很长时间,才将她抱进怀里。
雷劫道又道劈下,声势浩荡无边,九晟天尊嘴角已然涌出鲜血,身上白衣也全然被血浸湿。
他说:“知道。”
但旋即,他又忽然抬起头,不知是巧合还是怎,那目光所对方位,正是时故位置。
雷劫在这瞬间轰然落下,直到最后,九晟天尊也没说自己有没有后悔,只是道:“是对不起你。”
道浅浅白光在时故身上亮起,奇妙是,伴着这道白光,时故再感受不到丝周遭气息压力。
006在手镯中解释,因为他是天道部分转世,所以雷劫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时故恍然,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到九晟天尊这个实力,纵使是雷劫也不是时半会就能将他完全劈死。
张涟颤颤,骤然落下泪来:“你可曾后悔?”
九晟天尊张张嘴,但最后,他又沉默地闭上。
这些年来,他从来不承认自己后悔。
尽管每每夜深人静,身侧无人,亦或是件旧物,张画像,都将他折磨得心痛不已。
可他始终不承认自己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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