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刻意保留着自己不过分热情
态度，“原来是熟客，这次想看看什
？”
见少年目光停留在
堆堆碎瓷片上，语气淡淡道：“碎瓷片三十块片，随便挑，不还价。”
云舟“嗯”
声，弯下腰用莹白指尖片片翻开散落碎瓷片，开始寻找他要永宣青花瓷。
这个摊位上碎瓷片比别处更多，或许能有所收获。
摊主
他将这四片瓷器单独挑出来让摊主包好，付钱之后便朝下个摊位走去。
三个摆着碎瓷片摊位都已经全部看过，目前云舟包里装有十片明永宣年间青花瓷片，但大多数不是同件瓷器上，拼不成完整瓷器。
现在只剩下那个中年男子所在摊位还没有看。
少年站在原地犹豫会儿，还是走过去。
中年男人见到他之后眸中带几分诧异，这个年轻人他记得十分清楚，前两天刚在自己摊位上买只仿清代民窑青花罐，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被坑吗？
有种类型：明永乐/宣德时期青花瓷器，而且偏向于瓷碗、压手杯或者高足杯这样小器型物件。
这是他昨晚反复思考之后定下方向。
首先是因为永乐时期郑和下西洋之后，从伊斯兰地区带回种叫“苏麻离青（也称苏泥勃青）”钴料，这种钴料烧制过程中会使得青花呈现出蓝宝石般鲜艳光泽、容易晕染并出现黑色斑点，也被称为‘铁锈斑’。
这是永宣时期青花瓷器大特色，相对容易辨认；而在明成化之后，‘苏麻离青’这种钴料就用得差不多，改为其他青料。
其次是因为压手杯之类物件器型较小，通过碗沿和杯沿沿口更容易找到对应碎瓷片。
随即想，也有这种可能。
毕竟这个年龄年轻人大多冲动、自负、爱面子，自己认准东西不喜欢别人反驳。
没准这个少年特别相信自己眼光，还没找别人鉴定过，又或者家中长辈眼力也不怎样嘛。
中年男人对自己造假手段很有几分自信，起码那青花罐盖子是真，还是官窑呢，比起市场上那些眼假仿品可不高明多？
他心中得意，看眼眉目清朗少年，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那他就不客气。
如果是大梅瓶、大天球瓶这种器型，碎片多且难以拼凑，以他目前能力，估计眼睛看花都找不出来。
云舟在堆瓷片中慢慢翻找着，有意识寻找青花瓷器碎片。找到后挑出青花中带有明显铁锈斑，然后再区分带有口沿、底款或者纹饰较为类似瓷片，其他概不看。
就这样找大约二十分钟，最终他只在这个摊位上找到四片符合特征瓷片：两片属于残缺底部、两片是口沿附近。
不过从碎片形状和纹饰来看，这四片中有两片属于同件瓷器，另外两片应该属于两件不同瓷器，是不可能将它们拼凑在起。
云舟对这种结果早有预料，倒也没有觉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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