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不敬敌人,敬军人。
“父亲……”
迟迟骑马赶来蒙赫乌看着那血溅马背人,凄婉地喊声。
然而他父亲再也不会转过身,凝视着他。
蒙赫乌从马背上摔落下来,他双腿以折,只能以手代脚,慢慢地爬到蒙赫威马旁,不敢伸手把马背上人接下来。
“但那恐怕也未必是你路氏天下。”蒙赫威鹰隼般眼瞳扫过那滚滚浪草,讽刺道。
路翼随着他目光望去,面上笑容笑得勉强。
邕朝将士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将他们给包围住,银色盔甲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生生刺痛人眼。
蒙赫威坐在马头上,看见路翼僵硬吃惊笑容,俯天长笑,笑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你路氏机关算尽,以为自己可以坐收渔利之利,却没成想硬生生做人家螳螂吧。”
路翼面色悚然,他怎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局。
疲力竭时候,才发现后勤跟不上。
查就查到路氏。
“路翼,你好大胆子。”
蒙赫威骑着高大黑马,浑身是血地出现在路氏族长面前,面目怒不可遏。
路翼站在苍茫茫绿海中,天地间风刮过,吹起波又波绿浪。
死在马背上是父亲最大荣耀,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蒙赫乌头抵在马腹上哭得像个小孩子。
傅铮静静等他哭干眼泪,硬朗
“如此也罢,”蒙赫威笑过后揩去面颊上血泪,“被邕朝人算计总比算计在你这个商人手中强,蒙赫威这辈子辉煌过,落没过,死而无憾,死而无憾,死而无憾。”
说到最后,蒙赫威语气透着无尽凄凉,手上弯刀不知不觉间架起,最后凝望眼那无穷无尽草原,回忆着他这半生戎马日子,最后画面定格在路翼面前,然地抹脖子。
鲜血喷溅在乌黑马背上,再顺着马背蜿蜒滴落在草原草丛上。
尘归尘,土归土,切都结束。
傅铮从马背上下来,取下头上头盔,右手握拳抵在胸膛上朝着马背上人鞠躬。
他手握着根黑色拐杖,微微佝偻着后背,身上穿着普通牧民服侍,明明白发苍苍却半点也不显老,精神抖擞地冲草原部大汗蒙赫威打招呼,“大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蒙赫威威严地眼瞳微闪,想到几年间赶走路地那个夜晚,沉声道,“是许久未见。”
但旋即,蒙赫威瞳孔里就闪过抹悲痛,他二子、三子全都战死,大儿子也在战场上被人斩断双腿,而这切起因居然都是因为他面前这个小小商人,“如果几年前早知道们草原部会落到这样下场,那夜定然要扒你们路氏皮,放你们路氏血,再扔进油锅里烹炸。”
蒙赫威全身煞血,咬牙切齿地想把路翼生吞活剥表情并未吓到路翼。
路翼苍老容颜轻轻笑笑,“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草原终究不是你草原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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