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到站,车厢内人迫不及待地提着行李蜂拥至出口,陈晚怔怔地望着窗外,说不清道不明情绪慢慢爬满眼底。
尽管许空山很有可能不在南城,陈晚拿到车票后依然往小洋房和运输队各发封电报。他做好许空山不会出现心里预设,但也难免失落。
南城不是此次列车终点,新乘客走进车厢,看到床位上陈晚愣下,是他走错吗?
“不好意思。”陈晚回过神,抱歉地提起行李走出车厢。
快过年,运输队停长途业务
许空山失落地合上抽屉,把纸条又从头到尾看遍,然后仔细放进兜里随身携带。
“大山来,吃饭吗?”陈二姐戴着围裙,刚把洗好碗放进橱柜,听见许空山声音,边撩起围裙擦干手上水边往外走。
“吃过。”许空山把肩上扛着麻布袋放到地上,里面装着他种菜。
许空山不是第回给陈二姐他们送菜,他不常在家,陈晚吃食堂时间居多,院子菜基本陈二姐和陈五姐他们吃。
“六儿呢,怎没跟你块过来?”陈二姐熟练地把菜分成两份,准备待会给妹妹送过去。
陈晚不是个多情人,但自从遇到许空山,他便无师自通地学会浪漫。
许空山拉开抽屉,找到陈晚留下纸条。陈晚原打算如果他走前许空山还没回来,就将这些纸条贴在小洋房各个角落,以营造出种他在等待许空山归家感觉。
结果许空山路疾驰,硬生生把行程缩短两天,打乱陈晚计划。
纸条整齐叠放着,许空山拿起最上面张展开,熟悉字体映入眼帘。
“山哥你回来!”
“六儿去京市。”因为某些不可言说原因,陈晚没来得跟陈二姐他们道别。
许空山把电影事说个大概,掏出小洋房钥匙交给陈二姐。年关时间紧任务重,他在家待不两天,陈晚走,院子里菜更没人消耗,有钥匙,陈二姐他们可以自己去摘。
办妥陈晚交代事,许空山拦住要去厨房给他煮面陈二姐,他确吃过饭,不是在客气。
冬日昼短夜长,许空山下公交时天已黑透,小洋房在黑暗中影影绰绰,许空山心突然揪紧,他想到陈晚个人度过无数黑夜。
陈晚从不掩饰他对许空山思念,每次跑完长途,许空山都能在陈晚口中听到“好想你”之类话。但这些思念背后孤单,陈晚却个字都没有说过。
许空山耳边仿佛响起陈晚声音,只有在面对许空山时,陈晚语气才会如此雀跃。
接着是第二张:让猜猜山哥现在在想什——在想对不对?
“对。”许空山隔空回答陈晚问题,“在想你。”
许空山看得很慢,几乎是把陈晚写每个字都刻在心上。陈晚准备纸条不算太多,许空山看得再慢,也有到头时候,望着抽屉空荡荡角,许空山脸上竟然浮现出抹委屈神色。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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