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杯中水面重归平静,原来不是许空山没给他发电报,而发不出来。
“谢谢叔。”陈晚喝半杯热水,烤火炉烘得他从里到外都暖洋洋。
“谢啥,应该。这下放心?你们兄弟俩感情真是好,听叔,别着急,回去安心等两天,保证完璧归赵。”门卫大叔说话真诚中带着风趣,从聊天中陈晚得知他原来也是开大货车,两年前出场车祸,腿瘸,没办法再开车,就当门卫。
提起车祸,他语气没有后怕,反而是庆幸居多,能在车祸中捡回条命,他该知足。
陈晚担忧被门卫大叔点点消除,他满怀着期待回到小洋房,瞥见信箱中抹黄褐色,不知为何心头突地跳。
陈晚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眼睛异常干涩,他难受地揉两下,去洗澡间洗把脸才好点。他拿起镜子照照,清晰玻璃镜面倒映出他红肿双眼。
他哭?陈晚忘记自己做什梦,他不敢回想,想胸口便疼得被人用手紧紧攥住似。
外面片漆黑,陈晚没睡意枯坐在床上,他凝视着腕上手表,秒针滴滴答答地转动,良久,他把捂住表盘。
“他们还没回来。”清早,赶最早班公交陈晚来到运输队,门卫认出他,“小同志你别着急,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出现过,最后大伙都平安回来,莫怕。”
陈晚如何能不着急,到达目地发电报报平安是他和许空山二人心照不宣约定,平常南城到安州往返最多不超过个月,就算天气原因下雪影响行车速度,也不至于单程走上个多月。
铁皮信箱哐发出哐当声响,陈晚不自觉放慢呼吸,缓慢而坚定地抽出其中信件,他视线被寄件人名字黏住,真是冯导来信。
陈晚压抑住心头激动,冯导当时说过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写信告知,因此信里结果不定是陈晚想要看到,他别激动太早。
冯导欣赏陈晚能力,确帮他尽量争取过,然而厂里意见还是偏向从港城订购,陈晚毕竟是个人,万出什纰漏,他拿什补救?
经过协商,厂里决定看在冯导面子上给陈晚次机会,让他到制片厂当着他们面证明自己能力。
陈晚仔细看完冯导来信,对方在末尾
“队里有派车去接应吗?”陈晚越着急表现得越冷静,他语气平缓,没有泄露任何情绪。
“接应什,他们肯定在回来路上。”门卫不以为然,陈晚心情他能理解,但跑长途遇到延期是常有事。
“你们给安州那边打过电话确认吗?”门卫倒杯热水给陈晚,陈晚以为自己很镇定,把杯子凑到嘴边才发现里面不停晃动着波纹,是他手在抖。
不,准确来说是他整个人都在抖。
“打过,那边说半个月前交货。”门卫把烤火炉子朝陈晚挪几寸,安州大雪,压断电话线路,陈晚上次来问线路没修好,电话直打不通,三天前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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