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不讲究啥仪式,让许空山用搪瓷杯给他敬杯茶,再去里屋给先辈上炷香,便叫许空山改口。
“说来还是占你便宜,这辈子无儿无女,以后身后事得麻烦你帮忙张罗。”德叔语气感慨,跳过养老说起送终。
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用德叔提
“这也太多。”德叔还是觉得这百块拿着有些烫手,他早年间个人采药卖药时候,次顶天能得个三四十块。
“老板人好。”许空山发自内心地称赞胡立伟,暂时没跟德叔说胡立伟要带他做生意事。
“钱收,欠条你拿回去。”德叔说着从抽屉里拿出许空山写给他欠条,上面落着许空山签名和手印。
许空山愕然,他还没还钱,德叔给他欠条干什?
“你欠那几十块钱已经还清。”许空山不肯收欠条,德叔干脆把它撕个稀碎。
日上中天,堂屋挂钟时针指向两点,陈晚看眼外面热浪,眼里写满焦虑。以许空山速度,正常情况下他大概十二点半就该到,周梅做他午饭,家人等到快点,陈晚才招呼着让他们先吃。
陈晚食不下咽地胡乱刨几口饭,把给许空山留放到水缸里保鲜。
“德叔。”许空山穿着短袖,露在外面胳膊被太阳晒得发烫,德叔在屋里扇着蒲扇,闻声从躺椅上坐起来。
“这热天你怎没戴个草帽?”德叔把装凉茶搪瓷杯递给许空山,又摇着蒲扇给他扇扇风。
“本来想着中午那会能回来,就没带。”许空山接过搪瓷杯口气喝干,又提起茶壶倒满,连喝三杯才算解渴意。
自从许空山学会制药,每次采完药他都会把能处理先处理,常常忙到天黑,其余时间若是有空他也时常过来帮忙,可以说这两百块里面,有百五十块都是他功劳。
德叔是教会许空山采药制药不假,但只要许空山有别心思,以他现在能力,随时能甩德叔单干。然而他没有,依然老老实实地将卖药所得与德叔平分。
许空山老实,德叔也不欺负老实人,他只拿自己该拿那份,多当做抵许空山欠款。
“个孤老头子没啥花钱地方,要不那多。”德叔知道许空山想说什,他摆摆手,用句话把许空山想说都堵回去,“你要是认这个师傅你就听。”
经过近半年考量,德叔总算是愿意让许空山当他真正徒弟。
“中午那会也该带上,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小心老头疼。”德叔唠叨许空山几句,“吃饭吗?”
“吃。”许空山没让自己饿肚子,在回来路上买两个馒头,“德叔这是这次卖药钱。”
“怎这多?”德叔数数,整整十张大团结,“你那份给看看。”
德叔担心许空山没平分,把大头给他,不然咋能有百。
“买药老板给两百。”许空山给德叔看他手里百块,证明他没有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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