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呼吸喷洒在许空山嘴角,酥酥麻麻,像是羽毛扫过,伤口仿佛瞬间失去知觉。
许空山眼前是陈晚侧脸,两人从未有过这近距离。
六儿脸好白、好嫩……许空山喉结滚动。
“疼吗?”陈晚收动作,他以为自己把许空山弄疼。
“不疼。”许空山不由自主放低声音。
许家情况陈前进心里门清,药肯定是没有,若是处理不好许空山破相以后怕是更不好说媳妇,想到此他停下来:“大山你先跟回去把药上,让你妈他们自己冷静下。”
“对,山哥,你跟们回去上药吧。”陈晚眼里心疼几乎要化为实质,单看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他才是被孙大花挠那个。
许空山盛情难却,再加上他确不想留下来面对孙大花夫妻俩,于是拉上院门跟着陈晚他们走。
黑伞下许空山顶替张毅位置,原本绰绰有余空间显得拥挤起来。陈晚抬高胳膊,伞沿朝许空山倾斜,左手,bao露在细雨之中。
“来。”许空山低头握住伞把,陈晚手上轻,倾斜伞沿换方向。
那巴掌。
清官难断家务事,双方都是混不吝,陈四叔只能两头劝:“有财,大花是你老婆,结婚这多年给你生两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千不该万不该你也不能打他,你个大老爷们,怎能做出打女人事呢?”
说完许有财陈四叔接着说孙大花,不过孙大花毕竟是个女人,又是外村嫁进来,他不好说什重话,含糊着叫她孩子都这大,多多少少给许有财留点面子,日子还是要继续过。
陈前进挥手让大家伙散,看够热闹,众人想起吃到半中午饭,心满意足地离开。至于路上会怎编排许家事,那是他们事,与陈前进无关。
许空山拿扫把和簸箕收拾完堂屋狼藉,地面是夯实泥土,粗瓷碗摔在上面没碎,有缺口,但不影响使用。
黑伞犹如屏障般将世界割裂成两半,半是陈晚与许空山,半是其他。
周梅已听完王翠转述,对孙大花愈发不忿,转身去厨房把饭菜重新回锅。
踏上屋檐,许空山放下黑伞,陈晚直奔堂屋取碘酒。
“要是痛话你跟说声。”没有医用棉签,陈晚用开水烫块棉布,捏着蘸碘酒轻轻擦拭在许空山伤口处。
许空山坐在椅子上,陈晚弯着腰凑近,他动作极柔,许空山突然想到夏日晴空云。
该说都说,孙大花和许有财没个谢字,倒是许空山感激着把人送到院门口。
陈晚目光扫过许空山红肿渗血下巴:“山哥,你家里有药吗?”
“没事,小伤,过两天就好。”许空山忍痛能力极强,下巴伤对他而言不值提。
小伤?陈晚脸上写满不赞同,孙大花手那脏,谁知道指甲里带没带细菌,万感染怎办?
“辛苦你。”陈四叔叹口气,摊上这个爹妈,许空山可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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