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让他活这久是便宜他。”谢安屿冷着张脸,“他怎能这狠心?”
“不是所有人心都是肉长。”余风抓起谢安屿手捏捏他手指头,“人畜有别,他那样坏人不多,你这样好人也很少。”
谢安屿握住他手:“你今天回去吗?还是留在这?”
“回去吧。”余风看着谢安屿手指,他指腹有点粗糙,应该是雕木头雕出来,“不能看见你,看见你就想跟你走。”
谢安屿笑声:“那你跟走。”
谢安屿凑近查看余风脖子上泛青痕迹,手指摸上去,余风按住他手,拇指蹭蹭他手心:“程晟他爸回来。”
谢安屿愣下,表情错愕:“程晟他爸?”他猛地看眼余风脖子,“是他弄?他掐你?”
“没事,掐回去。”余风说,“掐得比他重。”
谢安屿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余风捏捏他脸:“白你不知道?你掐下也这样,就这肤质。”
余风使劲逗谢安屿,谢安屿却点也笑不出来,看他眼说:“现在承认你白。”
理由。
这件事发生在某天晚自习结束后教室,他们对话不知道是被谁听去,后来就传开,传到学生耳里,传到老师耳里,最后传到王敏英耳里。
王敏英就在余风就读高中教书,第二任丈夫跟学生出轨后销声匿迹这件事让她在学校颜面尽失,没想到几年后儿子又来这出。
所幸这只是件捕风捉影事,当事人如果不是余风还未必会闹得这沸沸扬扬,但毕竟谁也没见过余风跟哪个男“胡搞”在起,传言没有说服力就是谣言,久就没什人提。这件事跟刘歆芸没什关系,但她事后直很自责,她就是这种性格,心思重,想太多。
程晟当时上是特殊学校,余风每天放学都会先去学校接他,带着他起上晚自习,刘歆芸跟余风告白那天他也在,不过当时被余风哄着去学校小超市买小饼干吃。
“他怎回来?”谢安屿皱着眉。
“回来找程晟。”
谢安屿大概能猜到刚才发生什,也能猜到程晟他爸为什会对余风动手。余风肯定没有隐瞒程晟去世事,而程晟他爸肯定又把这件事怪到余风头上。
这种连程晟半人生都没参与过人有什资格对余风指手画脚,他连跟余风说话都不配。
“看他样子,应该是没多少日子能活。”余风说,“瘦得像个鬼。”
那段时间刘歆芸跟余风关系很微妙,在楼道里哭着跟余风道歉还被程晟撞见,程晟不解情况,还问余风是不是跟对门歆芸姐姐谈恋爱。
余风当时弹下他脑门,说“你哥不早恋”。
程晟就笑,笑得眼睛眯起来。
余风又陷入往事,他仰起头侧过来看书柜上照片时,谢安屿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指印。
“你脖子怎回事?”谢安屿语气稍急,表情顿时变得难看,“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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