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眼镜被摘掉放在茶几上,他眉眼很清晰地呈现在谢安屿视线里。
余风睫毛挺长,右眼眼尾有颗很小痣,不凑到眼前来看几乎看不到。
他呼吸很平缓,眉心也是舒展开来,他应该没有做梦,至少没有做不好梦。
余风脸上有股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味道有点好闻,谢安屿鬼使神差地耸着鼻尖嗅嗅,脸还靠余风脸越来越近。
可能是感觉到谢安
周祎把烟头摁进烟缸,嗓音有些沙哑:“真是傻蛋个,这种方式怎能让你哥解脱呢……”
“这些余风应该都没跟你说过吧。”周祎看着谢安屿,“他要知道跟你说,估计得掐死。不过觉得就该让你知道。”
周祎停顿会儿,低声对谢安屿说:“他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潇洒,他其实受很严重伤。”
余风第二天大早就从海州飞回北城,他昨天晚上没怎睡好,到家人都快累瘫,刚进屋直接躺沙发上睡着。
谢安屿昨天晚上也没睡好,周祎跟他说那些关于余风过往晚上都牵动着他心。
他,没办法,除余风,他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
“你看到余风戴那副眼镜,那是程晟攒钱买给他生日礼物,那个时候就流行那种黑框眼镜,他戴七八年,直没换过。”周祎看向谢安屿,“你说老天爷是不是挺会恶心人,那孩子都听不见,还不让他安安生生地活着。”
谢安屿很轻地问声:“生病?”
“嗯,很严重病。”周祎点下头,“就在余风拿到offer节骨眼上,他有本很喜欢地理杂志,杂志社总部在国外。后来怎样你应该也能猜到,他选更赚钱工作,留在国内。不过想他应该从来就没打算丢下程晟个人去国外。”
“就因为这样……”谢安屿觉得自己出声都有些困难,“他弟弟z.sha?”
他夜里心口堵得都快喘不上气。
余风到家时候谢安屿还在外面晨跑,他天还没亮就出门跑步,在外面跑很久很久,跑到满头大汗,衣服全被汗水浸湿。
谢安屿开门进屋时候,余风还在沙发上睡着,他走到客厅才看见沙发上躺着个人,脚步猛地顿。
余风早把那身挺括修身正装换掉,他穿着宽松舒适卫衣,歪着脑袋躺在沙发上,神情很放松。
谢安屿去卧室拿条薄被子,回到客厅想帮余风盖上。他盖住余风腿,揪着被子边沿往上拉,拉到余风胸口时候,目光在余风脸上停住。
周祎扯着嘴角笑笑:“是不是挺魔幻?”
程晟走那年才15岁,余风刚大学毕业。
其实周祎从来都不觉得程晟是因为余风为他放弃理想才崩溃到z.sha,他世界应该很早就崩塌,余风帮他重铸,他能忍受痛苦,却见不得余风勉强自己。
他只是想解脱,更想让余风解脱。
可这种方式真对余风太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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