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过来。”
……
通常他妈说这些话时候,余风都走得很干脆,这次也样。坚持留下来对他而言没意义,对他妈来说也是,如果同处室必定会让对方感到不自在,那不如避开彼此。
余风年到头来不几次,生日、节日、过年……每次来就像走程序样,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在他妈身边多待会儿,但每次还没等他想出答案,他就会看到她妈走进卧室背影,听到那句习以为常“回去吧”。
余风临走前去楼下超市买点水果和补品,他是给陈姨买,他妈伤手,陈姨在医院跑前跑后,帮不少忙,这人情得还。
余风去厨房泡杯蜂蜜水,他敲下卧室门,王敏英把门打开,眉头轻皱:“不是让你早点回吗。”
“蜂蜜水喝,解解酒。”
“又没喝多少。”
余风走进屋里,把蜂蜜水放床头柜上:“已经泡,喝不喝随你。晚上睡觉当心点,别压着胳膊。”
王敏英手伤日常活动肯定不方便,余风个大男人留在这照顾她日常起居也不太合适,做饭烧菜倒是没问题,洗澡换衣服什就不太行。
就走?”
“你妈没追究对方责任,签调解书赔医药费这事儿就完!完人警察不就走!”陈姨叹口气,“都个小区,你妈肯定也不想把事闹得那难看。让你妈给你打电话她不肯,还叮嘱不要找你过来,偷拿她手机才给你打电话,心想这事儿哪能瞒着你啊。”
陈姨是他们老邻居,余风和他妈关系不好事她直都知道。她也知道余风很少来看他妈这事儿怪不着余风,是王敏英不待见这个儿子。余风是她从小看着长大,他这个儿子已经当得够称职。
余风走进病房问医生:“大夫,妈伤怎样?”
“没啥大事儿,伤筋动骨百天,回家好好养着吧,每周过来检查次,不要做剧烈运动,时候到就能拆板子。”
陈姨看他拎着堆东西过来,赶忙摆手:“赶紧拿走赶紧拿走!你这孩子有病,跟还这客气,你妈断手难道还把她扔那不管啦?”
余风笑笑:“没跟您客气,就当孝敬您,也好久没过来看您。”
陈姨笑:“回回你来看你妈都给带东西,被你孝敬得都找不着北。”
“拿着吧。”余风把东西递过去,“买都买,这些又吃不上,年轻着呢,补品用不着。”
陈姨在他肩膀上
“今天先在这留晚,明天给你找个护工。”
王敏英说:“不用你留,你早点回去吧。”
这是他妈经常会说话。
“你走吧。”
“回吧。”
余风把他妈和陈姨送回家,陈姨就住在对门,关门前叮嘱道:“好好养伤,别喝酒!”
“晚饭吃吗?”进屋后,余风问他妈。
“吃。”
“胳膊疼不疼?”
“你回吧。”王敏英说着往卧室走,轻轻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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