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晚怎还没回来?”
“今天去见以前高中同学,聊得有点晚。”
“高中同学?他在北城啊?”
“对,他在北城上大学。”
“说呢,怎今天这晚还不到家,那你什时候回来啊?”
“当初要不是你听外人话去乱投资,咱家能是现在这个情况吗?能欠屁股债吗?!”
“砰”声,吴国胜抬手,把储物柜上花瓶扫到地上。
“说说说,你就知道说这个!他妈还不是为家里日子能过得好点?知道下岗以后你个人操持全家不容易,不就想多挣点钱吗,投资失败是想吗?!”
“那你现在开开专车不也挺好——”谢丽语气软下来,话说到半,吴国胜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出去。
门外谢安屿跟吴国胜打个照面,吴国胜顿顿,脸上愠色未消,眼底闪过丝尴尬。他眼神微变,冷漠地看谢安屿眼,然后“砰”声关上门,声不吭地绕开谢安屿,走下楼。
小区楼道里灯是声控,昏黄灯光忽明忽灭,楼道里寂静片,清晰地回荡着谢安屿脚步声。到姑姑家门口,谢安屿弯腰正准备从地毯底下拿钥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阵模糊说话声。
声音逐渐变大,对话人似乎是从里屋来到客厅。
“今天不想跟你吵,你别跟讲这些有没。”
——是他姑姑声音。
“你以为想跟你吵啊?你要不招这个拖油瓶来,咱家至于这不太平吗?”
“马上就回
谢安屿回头往楼道里看眼,吴国胜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支烟咬进嘴里。
谢安屿在门外站会儿,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眼,是他姑姑打来电话。
谢安屿往下走层,在远离家门地方接通谢丽电话。
“安屿啊。”谢丽声音有些沙哑。
“姑姑。”
“吴国胜你说什呢?那是亲侄子!”
谢安屿把钥匙重新放下,缓缓站起来。
吴国胜冷笑两声:“对,你侄子。你不是不知道咱家现在什情况,吴洁工作没,吴梦马上上高中,咱家又欠着债,天天在外面跑车你以为能赚几个钱?吴梦这大姑娘,还要天天跟她姐挤张床,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江难保你还有心思去管你这个侄子!
“早跟你说,没有那个金刚钻,你就别揽那个瓷器活。你让你侄子来北城,来北城干嘛?来吸咱家血吗?咱家还有血能给他吸吗?”
“你胡说八道什啊?!他吸什血?他来半个多月,小梦那床他都没动过,回回进去被子都平平整整地铺在床上,你打量他睡哪儿?”谢丽情绪变得激动,嗓门也拔高,“睡地上!就算知道又能说什,去告诉他不要睡地上,去伤孩子自尊吗?吴国胜,你摸着良心讲,他吸什血?是他姑姑,还不能给他供口饭供个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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