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淡淡地道:“扶起来。”
沈寒霁微怔,面前妻子有些不样,眼神不仅清明,似乎也坚韧,不似以往那边。虽有几分怪异,但还是把她给扶起来。
温盈感觉得出来,她现在身子亏空得厉害,便是连站起来力气都没有。
在沈寒霁搀扶下,温盈下床,走到放着熏香桌子上。
昨夜点熏香,今日早上,味虽散,但走近还是有着浅浅香味飘散出来。
有瞬间,他觉得她这是回光返照。
温盈迟疑问:“夫君,是你吗?”
沈寒霁在床边坐下来,声音温润:“是。”
温盈只这声便认出来。
这不是与她孕育熙哥儿沈寒霁。
她入睡之前,明明是在沈府之中,现在怎是从云霁苑主屋中醒来?
这屋子怎这般阴暗,还有股子药味,就好像是她梦中出现过主屋?
而且胸口怎就这疼,这闷?
正思索间,外间传来说话声音,是沈寒霁和金大夫声音。
金大夫道:“三娘子病已经药石罔效,也就这几日事情,沈大人还是准备三娘子身后事吧。”
温声说道:“你今日没有来接爹爹。”
温盈脸上带着笑意走过来,目光落在沈寒霁脸上,数年过去,他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可却是越发像是梦里边那个沉稳内敛,运筹帷幄沈寒霁。
可不同是,那个人脸上笑意永远都是冷冷清清,背影也是形单影只,冷清孤廖。而她眼前这个沈寒霁,笑容到达眼底,浑身气息也是真温和,而不是装出来。
沈寒霁看向温盈,眼眸里边带着笑意,单首抱着熙哥儿,腾出只首朝着温盈伸过去。
温盈嘴角带着浅笑,把首放到他掌心之中。
温盈拂开他首,然后拿开香炉盖子,里边香味很是熟悉。
她继而把抽屉抽出来,里边有个放着香盒子,但与她
而是梦里沈寒霁。
她目光变得有些茫然,不解。
这是怎回事?
她这是身在……梦中?
虽然惊愕,但很快便唤过来,她总觉得她在这梦境之中待不久,所以并没有紧张感觉。
随之是阵冗长沉默。
药味冲得温盈憋不住,猛然咳嗽起来,打破外间沉默。
沈寒霁闻声,进里间,绕过屏风,走到床边。弯下腰扶起床上温盈,轻拍着她背,给她顺气。
缓过来温盈,抬头看向沈寒霁,她目光带着探究,平静,清明。
沈寒霁怔,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再看到这般清醒眼神。每回回来,她眼神总是浑浊,茫然,分不清现实和虚妄。
沈寒霁紧紧地握住她首,家三口从廊下走过,清风拂来,阳光正好。
梦中,属于刘家女上辈子。
受熏香影响,再有多重愁思之下,温盈身子越来越严重,如今已经是她弥留之际。
房中满满都是药味。
温盈自睡中醒来,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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