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边夫君漫不经心挑挑眉梢,淡淡道:“她与而言,只是妻子。”言外之意,并无半分喜欢。
温润声音此时却显得凉薄起来。
话本中还有句话,犹如汹涌潮水,狠狠击打在温盈心底,让她透不过气。
那段话是——在沈寒霁记忆中,他亡妻温氏总是低着头沉默不语,不争不抢,几乎让人忘记她存在。不在数年,他几乎都记不清她究竟长什样。
主母不喜,婆婆厌弃,夫妻感情淡薄,这些事情都无人诉说,只能埋在心底。
她阿娘早逝,只她个孩子,和众姐妹也不亲密,所以在娘家中无人诉说。
无论是侯府,还是外边所有人,都让她压抑得无法喘息,渐渐,梦中自己逐渐消瘦。
不知道什时候起,身体也越来越虚弱,眼中没有任何光亮,形如枯槁。
不再盼着侯府人对她有所改变,不再盼着日子能好起来,更不再盼着丈夫心中有自己席之地。
梦中让她真正崩溃,是在成婚两年后,沈寒霁殿试高中榜首后。
虽然温盈听到过许多说她配不上沈寒霁闲言碎语,包括他生母也在她面前说过不少,但她都隐忍下来。
因沈寒霁向来洁身自好,从未沾花惹草。
可当他高中后,个个出色高门贵女总会在各种宴席上取笑她,语中带刺,让她受尽排挤。
被人为难,泼酒,诬陷,推进池子中,出尽洋相。
丰之时,给他寻门于他仕途没有任何帮助婚事。
因此,在侯府,没人看得起她。
主母轻视,婆婆嫌弃。
而丈夫脸上虽总是带着温润笑意,可他心却是冷。
他待所有人都是样温润,也包括她这个妻子。总是面上带笑,温润有礼,可实际上却是冷淡疏离。
成婚第三年,年仅十九岁她郁郁而终。
梦中她离去在侯府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在梦中她曾看见过尚书之女问过沈寒霁,问他可曾对亡妻有过丝愧疚。
他答,未曾。
尚书之女继而追问他可曾对亡妻有过半分喜欢。
梦中自己,尽管是遇上这些糟心事,可也却从未与夫君说过半句委屈话。
他们之间话很少,见面时,她总是默默站在他身后。
他总是很忙,忙得只会半个月进行次房\\事。
说他不重欲,对她毫无兴趣。却又不尽然,每回她都能感受肌肤触碰热度,感觉得到他放纵,他沉沦。
可下榻,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她也逐渐明白这些云雨之中并无感情。
成婚近两年,相处得犹如宾客般,甚少温情,夫妻关系淡薄。在他面前,她似乎总是小心翼翼。
无论是在他面前,还是在侯府长辈后辈面前,她也是谨言慎行,小心翼翼。
这些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
人人都羡慕婚事,可这好婚事却成囚困她牢笼。
梦中她日又日紧绷着,生怕出错,战战兢兢讨好着侯府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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