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五六日之后,沈颂终于追上前面船只,却又亲眼看着那只船在他眼皮子底下沉。
事后连沈颂自己都不知道那日是如何过来,所有聪明才智,冷静沉稳,仿佛都在这场追逐之中,被消磨得荡然无存。
个自恃清高,完全靠着自己本事混出来沈三爷,每回出现,从来都是体体面面,却在那日,身在批身险患难百姓之中,同焦急,同感受回惊心动魄绝望。
从夜里到天明,经历无限恐慌和后怕之后,才打听到林冬并没有上船,人还在长安。
也终于才想起,林冬是灵山大小姐,有身不得武力,就算是船只沉没,她也有那个本事脱险。
“三爷,昨儿可歇息好?”刘叔问完,便看到他面色丝憔悴,笑着道,“三爷怕是也有认床毛病,林姑娘每回过来也歇息不好,还说,外头再好,也不如自己家里狗窝。”
“还没消息?”
歇夜,沈颂声音倒是哑不少。
刘叔见他脸色不太好,也没敢耽搁,忙地去后院鸽子鹏查看信鸽,倒还好,有消息,“林姑娘走官道,昨儿夜里在十里亭驿站落脚,三爷要是赶得及,今儿当能追上。”
沈颂没提那酒坛子。
思念而煎熬日子。
沈颂盯着那排歪歪扭扭行字,心口隐隐有疼楚,他自来稳沉,就算当初知道姜姝心里只将他视为表哥,也从未如当下这般煎熬难受。
酒水割喉,沈颂没再饮,弯身将酒坛子搁在床边阁楼地板上。
个没搁稳,沈颂又去扶把。
弯下腰时,余光碰到床底,整整齐齐地排酒坛,摆放成排,沈颂愣,伸手轻轻地推推。
船只当夜停靠在江南码头,这番耽搁,来回已是十几日。
沈颂再次出现在长安盐铺子时,满脸憔悴,阿吉吓得险些没认出来,结结巴巴地问声,“三爷,您这是上哪儿?”
知道沈颂离开灵
依旧只带把剑,牵暗桩匹马,匆匆地赶往前方。
到驿站,却还是没见到人。
路往下,是去往江南路,离开自己势力范围,寻起来人,格外艰辛。
每回得到消息赶去后,几乎都是前后脚错过,最后打听来消息,林冬坐上去江南船只,沈颂当日便租凭只船,走水路。
船只出,恰逢大雨,江面上雷光闪电,船只寸步难行。
空。
第二个也是空,整整排,都是已喝空酒坛子。
沈颂半弯着腰,气血倒流,冲得他面目发红,脑子里再次浮现出那张笑靥如花脸,“师兄,再也不喝,你别撵走成不。”
沈颂闭上眼睛,哽塞已久喉咙,终是破出道低哑地声音,带着懊悔和心痛,艰难地唤出声,“林冬,对不起。”
窗前灯火亮到半夜才熄,到第二日早上,刘叔刚起来,就看到坐在堂内,不知何时起来沈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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