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这个必要。
有寻茶杯功夫,他早就走回自己屋里。
沈颂看着那破碎半茶杯,又被她重新扔进竹框,心头突地落,说不出来是什感觉,只觉得胸口位置,有些微微刺痛感。
沈颂本也并非口渴,今夜过来除送礼之外,他还有话同她说。
“林冬。”沈颂看出她赶人意思,也没再去寻找旁借口,脚步缓缓地转过去
同他长安盐铺子样,个刻着冬,个刻着颂。
包括他如今住处也会如此。
如今不仅他屋里茶杯重新被换过,她屋里也只剩下个。
林冬转过身来,便见沈颂立在木几前,低着头为难地看着桌上那个茶杯,便也明白,“师兄,稍等。”
屋里东西她今儿才收拾干净,沈颂之前用过那个茶杯,她记得扔在个废弃竹筐,还没来得及丢。
沈颂腰杆子出名挺直。
脸皮更是护得紧。
以他自尊和骨子里刻出来清高,当也不屑得使什手段,只为进个自己不喜欢姑娘屋里。
林冬当他是真渴,握住门扇双手松,转过身,将他让进来。
林冬屋里没有请丫鬟,许是今儿累,林冬也不想替他去倒水,“师兄请便。”
便是。”
林冬跟在他身后转十几年,对他已算是如指掌。
上回她误入群江湖人中,肩头不慎受伤,被他看出来,自个儿捣腾出瓶子药膏给她,只用三日便让伤口结痂。
余景萧虽说是父亲亲弟子,但论起医术,沈颂怕是比他还要精通。
是以,父亲当年才不惜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以继承他衣钵为回报,要他做他女婿。
林冬转身去寻。
身影挪开,沈颂便看到被她随意搁在堆礼品上木盒。
沈颂轻轻地咽下喉咙,转过头。
林冬已经找到竹筐,翻出已被摔碎半个茶杯,拿起来,神色惋惜地看着他,道,“师兄抱歉。”
林冬没打算这大半夜再去哪里替他找只杯子出来。
林冬没去管他,将手里他刚给她那个木盒,搁在今儿收来堆礼品之中,才回过头,等着他离开。
沈颂却迟迟没动。
桌上就个茶杯,杯身上刻着个“冬”字。
以前是两个。
十几年来,沈颂虽来她屋里次数屈指可数,但每回过来,桌上都是两个茶杯。
无论是父亲衣钵,还是父亲女婿,他都不稀罕。
他有过目不忘,天赋异禀本事,便不想委屈自个儿。
今日父亲伤他那刀,就算比自己想象中严重,于他而言,也并非是什难事。
林冬说完,也没再管他,推开门脚踏进去,回头正要关上门扇时,却见沈颂依旧立在跟前,并没有要走意思。
夜里灯火昏暗,林冬仰目疑惑地望过去时,恍惚看到他神色间露出来丝不自然,“适才过来忘记喝水,口有些干,能先进去讨口水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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