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和春杏极力劝说,才勉强答应先留日,今儿醒来,晚翠见她身子有恙,也没再提要走事,以为她终于冷静下来,心里时没个戒备。
见王大夫这里没人,晚翠心头便有些慌,回去后忙地唤上屋里几个丫鬟,将整个镇国公府都寻遍,还是没见到夫人和春杏影子后,这才明白,夫人昨儿那话,不只是说说。
怕是真已经走。
晚翠吓得双腿都软,急急忙忙地跑到裴椋书房,阵噼里啪啦地禀报完后,屋内便是死般安静。
严二是被晚翠唤那几个丫鬟闹出来动静声惊醒,也只闭会儿眼,便翻身爬起来,
晚翠以为他是睡着,没听见,无助地看眼立在那如同块石头动不动严二,正准备再次开口,便见裴椋突地睁开眼睛,往跟前屋内望眼,起身捏捏发涩眼皮子,吩咐道,“好生伺候。”
“是。”晚翠忙地福身。
裴椋没再进去,去隔壁院子里书房,洗漱完后,天边已经翻鱼肚。
困意袭上来,裴椋眯会儿眼,想着歇息夜也好,等到她冷静下来气儿消些,他再过去多哄哄。
也就那会儿功夫,等到天色彻底亮开后,晚翠便又跑着趟子过来,立在书房外敲门,“世子爷,夫人走”
门外裴椋及时地撂下戏本子,起身捏着喉咙,周身都开始别扭。
他怎就信周绎邪。
他何曾沦落到唱曲儿来哄人
身后严二已经没眼看,瞥过目光,脚趾头都绷得僵硬。
就凭着林家那家人嘴,也不知道今夜之后,长安城内会怎传他这位堂堂镇国公府世子爷。
晚翠具体也不知道人是什时候走,去哪儿,只能将昨儿经过细细禀报给裴椋。
“昨夜夫人睡得晚,身子似乎有些不舒服,还犯几回恶心,早上很早就醒过来,奴婢见夫人吃不下东西,本打算去请府医过来瞧瞧,夫人却说屋子里闷沉,正好她想出去透透气,自个儿去寻王大夫就成”
后来是春杏陪着姜姝去王大夫那,晚翠则留下来,去厨房吩咐厨子重新给夫人做碗清淡米粥,晚翠端米粥回来,见姜姝和春杏还没回来,便又去趟王大夫那接人。
谁知到王大夫那,王大夫却说,夫人压根儿就没过去。
晚翠知道夫人同世子爷在怄气,昨儿就想过要走。
关键是脸面丢尽,也没见夫人开门。
这折腾,到大半夜,姜姝胃里翻腾阵,怎躺都不舒服,好不容易翻个身觉得舒坦些,哪里还顾得上外面石桌旁还坐着个人。
春杏见人睡着,才轻手轻脚地出去,凑近窗户洞往外瞧眼,见裴椋和严二还在,便同晚翠使个眼色。
晚翠缓缓地开门,屋外明亮灯火溢进门缝,晚翠急匆匆地走到正撑着头闭眼打瞌睡裴椋身旁,轻声道,“夫人已经歇下,世子爷还是早些歇息。”
裴椋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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