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没去看范伸脸色,目光落在他腰间那荷包上,皱眉道,“姐夫这荷包上是……”姜寒想破脑袋,勉强能形容出个东西来,“毛毛虫?”
话说完,棋盘上便重重地落下颗黑子,“下棋。”
姜寒这才抬头看向范伸,对面那张脸上神色,实在说不上好。
姜寒有些内疚,想着姐姐怎就不给他缝只呢,怎让他戴这个荷包出来,“要是姐夫不嫌弃,那屋里还有几个白芍药荷包,未曾用过,这就去……”
“不用。”范伸突地打断他,唇角勾,看着姜寒缓缓地道,“这只,用着甚好。”
姜寒神色难掩兴奋,走到范伸对面,衣摆掀,动作有些大,恰好就露出腰间玉佩旁个荷包。
范伸也正好抬头。
那荷包轻轻晃,范伸眼就认出来,也是朵白芍药。
“姐夫先选子。”姜寒以客为主,入座后便将黑白子往他跟前推,范伸随手取罐,拿黑子往棋盘上走两步才道,“荷包不错。”
姜寒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看向自己腰间,笑笑道,“四妹妹呆在府中平时没事干,闲着无聊,就爱折腾这些,虽尽是些花花草草,针线还是很好……”
回二房屋里小侄子,拿个蛐蛐儿,非得来他跟前嚣张。
最后被当场洗白。
小侄子哭在地上打滚,侯夫人赶过来揪着他当着那小侄子面通训斥完后,范伸妥协,“行,下回让他。”
小侄子信以为真,第二天又来只新蛐蛐儿过来,屁颠屁颠地以为自己这位四叔,肯定会让他赢把。
谁知,又洗白。
姜寒自来是个心大,此时也察觉出那笑容,有些不太正常。
太假。
姜寒不敢再说什,赶紧坐下来,陪他下棋。
半个时辰过去,姜寒额头上便生出细汗。
没工夫再想
说完下意识地往范伸腰间看去。
范伸腰间此时也挂着只荷包。
正是他好夫人,昨儿给他缝那只。
姜寒瞧眼,时没瞧出来是什花样,但那针线,昨夜在灯火下瞧着还好,如今大白天看,实在是言难尽。
姜寒不由抬头看向范伸,自卖自夸地道,“姐夫若是喜欢白芍药,何不让姐姐给你缝只,姐姐针线同四妹妹个样,连缝出来花瓣形状都模样,肯定比姐夫如今这只强……”
事后还得意地告诉人家什叫,“兵不厌诈。”
六岁大孩子,哪里懂,又哭通,侯夫人到最后都懒得再说他。
如今侯府二房,三房屋里小孩,都知道四叔最不好说话,也最不好惹。
今日姜寒领着范伸到自己院子,便摆上盘棋,多少有几分显摆意思,旁不说,就这下棋本事,他可得到先生认可,从来就没输过。
“姐夫,待会儿千万别让着,也不会对姐夫手下留情……”姜寒说完,便转身进屋让小厮泡茶,再回来时,范伸已经盘腿坐在棋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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