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突然明白,祖母所说那绕指柔道理。
三更里声锣响,姜姝终于有睡意,缓缓地闭上眼睛……
***
第二日早,文王和知州大人便匆匆来客栈。
昨夜不只是范伸遇袭,文王也遇袭。
夜色朦胧。
那张脸眉稍如剑,鼻梁高挺,薄唇紧绷。
其实只要他不睁开眼睛,这张脸,还是挺好看。
睁开眼睛,就不是那回事。
莫名让人生畏。
有今夜,自己相当于立回功,或许是有那几分邀功心里,再也没往日顾忌。
也不怕拆开说。
范伸没应她,沉默良久见她还没有睡下去,无奈地伸出手,手掌盖在她脸上,将其缓缓地摁在枕头上,“睡觉。”
身旁再也没有声音。
闭眼前,范伸下意识地伸开手掌。
声传来时,春杏生怕是范伸,慌慌张张地打开门,抬头望去,便见到对面手牵着手走来两道人影。
怎……起回来。
春杏阵错愕,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姜姝,却见其身湿透,时也顾不着多想,赶紧让外间伺候丫鬟备热水。
这折腾,已是半夜。
姜姝先躺在床上,范伸沐浴洗漱后掀开幔帐,见其已闭上眼睛,动作轻缓地拉开褥子,刚躺下,身旁人却突地侧过身子。
就在二十几年前,已经烧成堆废墟湘云阁内,突然窜出几名死士,若不是知州带去几个人奋力相抵,文王那条命,多半折在昨夜。
文王也没等知州查出个接过来,直接口咬定是朱侯爷。
朱澡死之前藏在秦家那笔土财,等到大理寺去查时,已经蒸发大半,文王直盯着朱侯爷,这回来江南
黑沉沉眸子太深沉太锐利,似是装进这世间所有秘密,眼望过来,能将人望个对穿,同时还能让你摸不透他半点心思。
出嫁前祖母曾对她说,“个人再可怕,也有敢在他面前耍刀子人。”
“这人啊,都说活着是为张皮,然太过于在意,得面子里子里却吃大亏,偶尔放下那不值钱情面,哄上对方两句又如何?”
“百炼钢绕指柔,男人实则比女人还好哄,哄好,还不得事事都依着你……”
姜姝在脑子里匆匆过遍,自己嫁过来之后,前前后后所发生事情,背心阵凉阵热。
那脸,真只有巴掌大。
***
姜姝过半夜,便很难入睡,睁着眼睛也不敢去吵他,过阵,感觉他应该已经睡着,才轻轻地测过头。
床前灯盏,在他进来时已被他熄。
此时只余眸子里抹稀薄微光。
范伸跟着侧目。
便见姜姝撑起头,突地问道,“夫君,当初要是你真娶个病秧子该怎办。”
范伸眸子顿。
姜姝便凑过去,同他轻轻地道,“幸好,这病是装出来……”换成般姑娘,遇到今儿这涨势,恐怕早就吓死。
以往这话她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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