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就两人。
姜姝停声儿,便只余那抽泣声,时不时地在范伸心口上抽搭回。
范伸烦躁地捏捏喉咙。
半晌后,才哑着声音问道,“当真妒?”
姜姝并没有回答他,缓缓地抬起头,见其神色没有适才那番咄咄逼人,才伸出手牵住他袖口,轻轻软软道力度,透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五百两百个跟头,是有些贵……早知道你喜欢看,就让严二去你跟前翻,还省得让你大半夜跑这趟。”范伸说完,又夸句,“昨儿那时辰,你怎算那般准?知道会提前回来?”
姜姝抽更厉害。
突地抬起头来,双泪眼盯着他,似是受天大委屈。
“怎,说不对?”
不问还好,问姜姝眼泪流更为厉害,抽搭几回,才抽出断断续续声音,“夫,夫君这不是欺负吗……”
是今儿亲自撞上,他还不知林玉口中那败家姑娘,就是他爱财如命,为百多两银子,夜睡不着觉好夫人。
范伸见她立在那依旧不动,身子往前倾,将其轻轻地拽到跟前,声音听不出喜怒,“来,好好同为夫说说。”
他早就知道她不是个省事,可这回他当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
姜姝埋着头依旧不说话。
范伸瞧她半天,没看不清她脸,只得伸手揭开她头上帷帽。
见他没有将她甩开,才怯怯地问声,“那姝儿,能,能妒吗?”
乖巧如猫儿声询问,如同挠在范伸心尖上,那股子熟悉心悸再次涌出来,犹如适才在客栈门前,她突然给他
范伸轻“嘶”声,还未问出他怎就欺负她。
便见姜姝哭着数落道,“夫君当初将从长安带出来时,以为夫君是舍不得新婚同姝儿分离,可夫君到江南,就将丢在客栈,去花楼……”
姜姝说到这,气儿都顺不过来,抽搭地道,“个人在江南,人生地不熟,时气不过跑出来,也没什乐子可寻,只得去听曲儿,谁知道,夫君戏班子也是个欺负人……”
“昨儿夜里就后悔,念着夫君不易,不该如此冲动,夫君花钱寻乐子,找姑娘,那都是应该,钱都是夫君赚,该怎花就怎花,姝儿不该生妒,同夫君耍这番小心思,本想着等姝儿今儿晚上来戏班子讨回些银子后,再同夫君坦白,殊不知,夫君早已知情……”
姜姝说声泪俱下,说完便委屈地看着范伸,唇角抖抖,绝望地道,“如今惹夫君不快,姝儿也不知道怎办啊。”
姜姝也没躲开,帷帽揭,底下那张脸,泪珠子已经挂在下巴下,摇摇欲坠。
范伸眉目轻轻挑。
转身将手里帷帽缓缓地搁在身旁几上后,才缓缓地凑上前,迎头看着她哭红眼睛,轻声问,“怎地还哭?”
姜姝抽出声儿。
范伸手搭在那椅环上,轻轻敲敲,又问道,“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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